良久,薛云生又为自己添乱一盏茶,看着杯中溅起细小波纹,:“本来还想在城中除掉你,这样三军兵权就是我的了,现在看来是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想起这些年处处被他压一头,嗤笑一声:
“陛下钦点的驸马又怎样,我等着你身败名裂那一日。”
第二日城外,以方云卿为三军之首,薛云生为副将,带领一批军队出城,声势浩荡。
方云生看了周围的人群,并没有见到佑宁的身影,似是有些无奈,想来应该是睡过头了。
方云卿脸上挂着笑,身后的薛云生脸黑的像个锅底,人群里传出来一声:“第二个骑马的谁啊,黑着个脸,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真的是,装什么装啊。”
这声音自然是被薛云生听见了,眼神看向那边,找不到是谁说出来的,脸就更黑了:谁敢议论本将军,最好别让我逮到,否则拔了你的牙,哼!
待到军队离开城门口,往外走去,方云卿此时竟生出不舍。
此去一别,少则一两年才能回家。
正当他这样想着,城楼上飘出一段音律,佑宁一袭红衣坐在古琴前,双手在琴弦上拨动。
琴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越靠后琴音似是在为得胜归来而欢呼。
待到方云卿越行越远,直到化为黑点,佑宁才起身看着远处就要消失不见的人影,很小声,仿佛说给自己听一般:“我等你凯旋而归。”
这三年里,方云卿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百战百胜,打的北漠军连连退避,不断有捷报传回京城,京城内的民心大涨,相传方家的英勇事迹,为此夸赞,影响力不亚于皇家。
佑宁没事就去为方云卿求平安,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宫里。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方云卿回京的日子,春春一路狂奔想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佑宁,边跑边叫:“公主,公主,公主!”
此时的佑宁正躺在花树的睡椅上,脸上还拿书挡着阳光,花树上偶有几片花瓣飘落。
春春看着远处躺在睡椅上的人,赶忙跑过去,站在睡椅旁喊着:“公主,公主。”
被喊了两声的佑宁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立刻从吊床上弹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有人逼宫吗?”
春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无奈道:“公主,你怎么睡得着的,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什么日子?”佑宁睡的发懵,头上适时翘起一根呆毛,本春春按了回去。
春春觉得自家这个主子没救了,天天不是睡,就是吃,要么就是玩,什么事都管,活的比神仙还轻松。
见她这样子,春春只能提醒:“今日是方少爷回京城的日子。”
只见佑宁哦了一声重新倒回吊床继续睡,三秒过后瞬间又弹了起来,抓着春春的手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方云卿今日回京?”
“是啊。”
听了春春的回答,佑宁也睡不下去了,连忙起身就要出宫,春春在后面追着喊:“公主,你就这样去见方将军吗?”
佑宁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微皱的裙摆,刚跑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转头拽着春春往自己房中跑。
边走边道:“快快快,帮我选衣服,画个妆。”
“公主,就算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方将军他应该快要进城了,而且方将军应该要来宫中向陛下复命,您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春春在一旁说道。
“是哦,那不急,你慢慢化,记住一定得好看一点。”佑宁叮嘱。
春春笑着回答:“放心吧公主,春春啊,一定帮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方少爷见了你都移不开眼。”
“就你会贫嘴。”
方云卿骑马入京,两边百姓欢呼不断,大多都是夸赞,尊敬,什么方将军少年英雄,方将军举世无双,方将军无人能比,方将军所向披靡的一些话语。
长街相迎十余里,京城的一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这条大道,阵仗庞大。
跟在方云卿后面的薛云生人都要气炸了,人群中没有一个人为他喝彩的,全都是恭贺方云卿的。
这一切嫉妒的薛云生想要发疯,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他薛云生在战场浴血奋战没一人欢呼,而方云卿就能得到所有人的青睐,这一点都不公平。
要说这薛云生这三年的贡献也不是没有,抵御漠北军当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只不过有了方云卿的对比,自然就被比了下来。
不然以他带领几十人突破百人的事迹,怎么也得要被拿出来说说。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背地里给方云卿偷偷使一些无关痛痒的绊子。
比如往方云卿的菜里猛放辣椒,以至于方云卿看着摆在桌面上的菜,只见辣椒,不见肉的踪影陷入沉思。
不过上了战场,好在是一致对外,而不是里通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