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这话倒把她问住了,她只是想静静心,顺便练习感应咒,不料一下就成功和他接上头。
“你目前安全吧?”涂灵问。
“嗯。”
“为什么要主动留下?”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当时让我做选择,我没打算把你留在那儿。”毕竟是为数不多的战斗力了:“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涂灵直接问出心中揣测,他行为举止实在可疑,首先不像奴隶,其次来历成迷,而且那么快学会运用真炁操控肥遗皮,或许他找昆崖另有所图,就像她也身藏秘密一样。
宋建国淡淡开口:“那种情况,舍我其谁?”
涂灵怔住。
他神情坦荡,仿佛不值一提,并且对她的揣测也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
涂灵略微羞愧了一秒,点点头:“好吧。你告诉昆崖,先别动玄松,留他有用。”
“好。”
涂灵正想退出意念之海,忽然被他叫住。
“等等。”
“怎么了?”
宋建国道:“活下来的人里有一个瘦小的老者,你要当心。”
涂灵诧异:“什么意思?”
宋建国迟疑:“有时我能觉察善念和恶念,那位老者身上有很重的戾气,并非可靠之人,不可掉以轻心。”
涂灵心想什么叫觉察善念恶念,难不成类似火眼金睛,可以识别妖魔鬼怪?
“你从什么时候发觉他有问题?”
“从一开始。”
涂灵回忆三天前的情景,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老头被蛮蛮毒打,他毫无出手相助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也当心。”
——
次日天微微亮,一行人启程赶路。
大熊话多,拉着同伴不断地打听:“诶,你们都从哪儿来,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亲人吗?为什么会被流放到大荒呢?”
一人道:“我本是伯侯府上的仆人,因失手打碎了琉璃碗,便被降罪流放了。”
俞雅雅扯起嘴角:“啊?打碎一只碗就要流放?”
另一人说:“我偷了雇主家的名贵药材给我娘治病。”
“我失手打死了调戏妹妹的歹徒。”
涂灵走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个瘦老头儿。
俞雅雅问:“老爷爷,你呢?”
“我啊,被人诬告才获罪流放的。”
大熊诧异:“诬告?怎么回事儿?”
瘦老头摆手:“唉呀,几十年前的公案,不提也罢。我姓刘,在家排老三,你们叫我刘老三就行。”
他年纪那么大,俞雅雅和郑大熊都不好意思这么喊,可这时涂灵却忽然开口,直呼其名。
“刘老三,我记得那天你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瘦老头愣了下,回头看一眼,当即堆满笑容:“哈哈哈,是啊,恍惚间找回一些记忆。对了,你们又从何处来,犯了什么事儿被流放的?”
大熊和俞雅雅对视,讪笑敷衍:“意外,纯属意外,不小心按到了些东西……”
各有各的遮掩,看来这临时拼凑的队伍并不牢靠。
眼看着太阳升到头顶,算时间,她设置的手机闹铃应该已经响了,可人还在游戏里,并没有被召回现实。
难道和铃声无关?
涂灵一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当晚众人歇在溪边,月光明亮,涂灵见周围有草木和大石头遮挡,于是拉上俞雅雅,走远一些去洗澡。
就着幽蓝月光脱下粗布衣,溪水清凉,涂灵用毛笔挽起头发,酮体美得好似雕塑。
俞雅雅不由“哇”一声,看呆了眼。
“怎么了?”涂灵问。
俞雅雅:“你的肌肉好漂亮。”
不仅有腹肌,还有肱二头肌,线条流畅,瘦而结实,在这古老的山光水色中仿佛自然之力创造出来的作品。
“你的肌肉也……”涂灵本想随口客气两句,目光扫过她的身体:“哦,你没有。”那算了。
俞雅雅不服气,摆出婀娜造型:“人家是肤白貌美的富贵花,娇柔妩媚,吹弹可破,跟你不是一个类型。”
涂灵视若无睹:“你家里有人吗?”她利落地掬水清洗身体:“还是自己独居?”
“……”俞雅雅尴尬地收起姿势,蹲下来搓腿:“我家很大,父母忙于工作应酬,通常只有阿姨在。”
“她总要叫你吃饭吧?”
“不一定,她看我在玩游戏,可能就不打扰了。”俞雅雅反应过来:“怎么了?”
涂灵把自己昨晚回到现实世界的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