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比质问时对方还不认识你来得羞辱人。
“你...果真无耻。”那女子气得脸颊通红,眉眼含怒。
玉竹连忙低声道,“那是礼部侍郎之女许思思。”
莫云笙面不改色道,“不知许小姐何出此言?总得道哥来龙去脉吧,不然你这般没头没脑的说话我也无从答起。”这样的人最是喜欢满嘴道德礼仪了,要是不理会人了只怕还会哭鼻子。
毕竟是来贺寿的,莫云笙也不想把人家的宴会给搞砸了。
这句许小姐从哪里来人人可见,有些定力不足的还朝着莫云笙翻了翻白眼。
许思思当场开问,“身为女子当修德,修容,修行。你当街鞭打未婚夫婿致其受伤,有违妇德;事后不思悔过,不上门照料未婚夫婿,有违妇容,如今还还大张旗鼓出现在此,招摇过市,有违妇行,以上三点你可认?”
“当然不认。”莫云笙当今笑怼了,“许小姐跟我讲妇道,可还是个姑娘家,又没嫁人为何要守什么妇道,简直荒谬。”
“你、你竟口出狂言。”许思思瞪大了眼睛,第一次有人当众说不守妇道的。
莫云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首先我并未与李钰翰成婚,所以不存在你说的妇道,其次,李钰翰与我订婚在先,。朝三暮四在后,我打他理所当然,最后我荣安伯府在他落魄之际从未嫌弃,更是砸钱走人情,扶他青云之之,他却恩将仇报,辱我莫家,我打他更是天经地义。”
“这奇奇怪怪的用词又来了。”傅明煦嘀咕道,“但听着莫名顺耳痛快,真是奇了怪了。”
“你巧言令色,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他虽婚前纳妾不合规矩,但或许事出有因...”
莫云笙不耐烦地打断的她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做的不对是事出有因,我的做法就是天理难容咯。许小姐...你看着也是年纪轻轻的,怎的思想这般腐败媚男啊。”
莫云笙似是恍然大如般捂住惊讶道,“你该不会是想借我之名彰显妇德吧,其实像许小姐这般胸襟宽阔之人,大可不必担心婚事,毕竟...一个乖顺听话的妻子,不仅能打理家宅挣钱,还能生儿育女,最后还可以与妾和睦,让男人共享齐人之福,这样的女子应当是所有男子梦寐以求的妻子了吧。”
“但是许小姐,这样的生活是你所愿非我所求,你不能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我呀。”莫云笙并不想评判什么,更不想高高在上俯视这个时代下的女子。
她体谅这个制度下被禁锢的思想,却也不想沦为笼中鸟。
“女戒女则如是标准,你...”许思思原本该勃然大怒,言语犀利劝说对方的,可对上那双清明的眼睛,她突然失语了,甚至反思自己,她说的...就是对的吗?
“这本就是女子该守的礼仪,若世间人人无礼,岂非蛮夷之流,毫无礼义廉耻之心。”另一个女子接了话。
玉竹附耳道,“那是文华大学士之女吴秋婉。”
“礼仪本无男女之分,只为教化众生,可又为何因男女之别,评判不一呢?”莫云笙自问自答道,“世间的礼仪参差不齐...”
“是各有不同。”傅修文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纠正着对方的用词。
莫云笙顿了一下,莫名看了他一眼,傅修文回了句,“参差不齐是贬义词。”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批判礼教,否则后患无穷。
傅家都多看了眼傅修文,神色怪异之极,尤其是傅明煦,时而皱眉时而惊恐,神情十分生动。
莫云笙看了眼他的神情,又默默收回视线,傅家两兄弟多少有些毛病。
敛下吐槽,莫云笙将注意力集中回来,毕竟这场辩论事关荣安伯府的声誉,她可不能认怂。
莫云笙无所谓什么词,顺势而为道,“世间礼仪各有不同,我也不指望人人能理解赞同我行径,我只要问心无愧,旁人是赞誉或诽谤又有何妨。”
“你那般行径还需诽谤吗?”一个粉嫩衣裙的小姑娘巴眨着大眼睛看她,配上她说的话显得天真又残忍。
莫云笙坦然笑之,“我怎样的行径呢暂且不说?抛开我女子的身份,我只问在座所有人一句,若你有个朋友,在其卑弱之际真心相待,又倾阖家资源扶他青云之志,最后他功成名就之时将你抛诸脑后,更甚者投靠你的对手之下后,对你百般羞辱。
事后毫无悔改之心,还堂而皇之地用着你家族的资源,甚至在其有需要时还若无其事的找回来,与你称兄道弟的,你待如何?”
“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兼之不配为人。”傅明煦谴责之言脱口而出。
“这兼之就是白眼狼,没良心,这样的人羞耻为伍。”附和之声接踵而来。
更有甚者言,“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就该千刀万剐,以免污人眼睛。”
“可他的行径和李钰涵何异呢?为何你们没有谴责他,反而都说莫小姐不对呢?”那个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茫然地看着众人。
此话一落鸦雀无声。
莫云笙目的达到了,也不欲再言,朝着傅夫人拱手告辞,“今天多有叨扰了,还请傅夫人海涵,他日若荣安伯府开宴,还请夫人赏光,聊表心意,云笙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莫姑娘慢走,我让人送送你。”傅夫人原是想叫管家的,话一转不知怎的就喊了句,“修文,你去送送莫姑娘。”
傅修文眼珠子微转,正当傅夫人懊恼想找补时,却听到一声好,反倒把自己搞蒙了。
“请!”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