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邵家的思想……有些偏激,邵芸长老受不了才离开的。若非她母亲还在邵家,大概她也不会回去。”
谢无昱摸了摸下巴,大概猜出是家事了,于是点了点头,随后估算着时间,又觉得没个十天半个月可能回不来了。
“还有件事情。”谢无昱问出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我平时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白辞:?
“还是我长得凶神恶煞?”
白辞觑着对方那能祸害众生的脸,一阵无言。
“再不济我也……”
“平日里什么也不怕的归棠灵尊,居然这么在意弟子的看法?”白辞听完,大概能摸索出些许。
谢无昱道:“没在意啊,只是觉得他们现在抗压能力那么弱,接下来十天半个月……你说邵芸回来会不会接到一群缺胳膊断腿的弟子?”
白辞:……
他居然也很想找掌门请个假,然后避一避风头。
……
景桑荷行事利落,也不怎么休息。他闲来无事再次把临天门四周查了查,却发现有意外收获。
“师尊,”景桑荷轻轻敲了敲门,得到肯定后推门而入,“我在春絮山发现了这个。”
萧余风随手拿来,神色一僵。
那是一张沾满魔气的符纸,但是上面的魔气已经很微弱了。
但是再微弱也掩盖不了上面的魔气。看样子是有人传送时一时不慎,留下来线索。
春絮山,靠近瑶渝江那边。
萧余风脸色很不好看,毕竟没谁愿意知道有卧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过留下来那么明显的线索,但是自己现在才知道。
“辛苦了,”萧余风站起身,看向桌案上成堆的卷轴,不禁又头疼起来。
“师尊,不如您先去休息,我帮你处理一些。”景桑荷注意到他的神情,轻声说。
看得出来萧余风有些犹豫,景桑荷又建议道:“左右这几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您先歇一会吧。”
“嗯。”
萧余风捏了捏眉心,疲倦道。
景桑荷看着萧余风穿的单薄,不由皱了下眉,目光又转向外面寒风萧瑟和被萧余风随手搭在椅背上的狐裘。
他又默不作声跟着萧余风到了卧房,一言不发的点燃了烛火,又开了地龙。
萧余风靠在榻上没说话,也一声不吭的看着景桑荷做这些事情,他松开被绑缚许久的长发,发间有一些被勒的痕迹。
景桑荷仔细看了熏香,又嗅了嗅味道,确定没问题后直起腰,才发现萧余风一直看着自己。面上一直紧绷的神情似乎有些绷不住了。
“师尊?”
萧余风收回目光,说,“怎么?”
“无事,师尊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退下了。”景桑荷垂下眼眸,避开萧余风的视线。
“嗯。”
景桑荷不敢再做些什么,转过身快速却又无声无息的离开卧房。走到门口了,又转过头望着那卧房的烛火跳动两下,很快熄灭了,才收回视线。
他回头,缓缓走到桌案前,将萧余风堆积起来不重要的随手搁在一边。他翻了几个,发现基本上都是别的仙门询问的事情,真不处理也对临天门没什么害处。
也难怪归棠师叔天天懒得应付这些东西了。毕竟真想知道他们问的事情,费点心用点人就能查到。却偏偏要没事找事来问临天门有什么消息。
除了攀近关系,毫无用处。
景桑荷越看眉头越皱越深,等他弄完这一切,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在枝丫上了。
最后一封信,是邵芸传过来的。不出谢无昱所料,邵家那边也不知怎么抽了风,不打算轻易让邵芸带走她母亲。
偏生邵芸又是个死犟的性子,脾气还大,平时在临天门连谢无昱和萧余风都敢怼,到邵家自然也不可能压一压她那脾气。
以至于邵芸一时半会确实回不来。
她也不是抒情的性格,言简意赅表明自己的事情,随后又要萧余风警告谢无昱,别教坏小弟子们,否则等她回来那素离山上的桃花林不必留着了,最后又像是发出前才想起来,颇有些别扭的留下来几句新年祝贺。
景桑荷一目十行扫完,拿起笔在信封上留下来几句话,想了想还是发了回去。
只是……景桑荷皱起眉,如今这局势确实有些古怪,他从萧余风口中得知了近期发生的事情,不免有些忧虑。
先是悯怀灵尊江清淮出了事情,随后北鸿秘境被人做了手脚,再是魔尊帝彧离开了魔界。
如今谢无昱身受重伤,三大灵尊竟然只剩下云曦灵尊还完好无损。也可能和对方平时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性子有关,许是帝彧想下手却找不到人。
最近临天门还被对方明晃晃入侵,但是奇怪的是那厄驭兽被下了咒,明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却也莫名其妙被压制住了。
而且时机还掐的那么准,谢无昱和白辞刚刚准备回去,厄驭兽就发了狂。若是当时谢无昱重伤昏迷,只剩下白辞,那也是必死无疑。
谢无昱瞒下来最终是白辞动的手,让景桑荷以为是谢无昱动的手。
景桑荷的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桌面,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