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们是商量好的吧,这阿雪刚回来,你就醒了。”温客行看着已经大好的墨朚,出言调侃道。
“昨夜多谢温兄和周兄了!”墨朚起身,略微有些失血过多的不适应。
“你身体感觉如何?”周子舒看着依旧脸色惨白的墨朚,略微有些担忧。
“呵,老毛病了,晒两天太阳就好了!”墨朚毫不在意地说着。
阿雪此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墨朚,一脸的责备。
“好了阿雪,下次带你一起去还不行嘛!”揉了揉阿雪的耳朵,顺便接下阿雪嘴里的东西。
“这是?”墨朚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阿雪,有些不确定,随后又转身看着周子舒。
周子舒被墨朚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这人看出了什么。
温客行也有些生气,虽说现在对墨朚的为人也略微了解一些,可他这样看着周子舒,着实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墨兄,有什么问题?若有事,不妨直言。”周子舒看着墨朚,直接问道。
墨朚看了看温客行,又看了看周子舒,复又看向阿雪,“阿雪,你确定?”
阿雪看着周子舒,给了墨朚一个肯定的眼神。
“周兄,可否借一步说话!”墨朚看着周子舒,郑重道。
“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温客行语气里略微有些着急。
周子舒看看温客行,又看看墨朚,说道:“老温!”只一个称呼,就让温客行老实了许多。
墨朚带着周子舒远离了温客行,毕竟那人武功高强,有些事在周子舒愿意告诉他之前,还是莫要让他知晓。
“墨兄有话不防直言!”周子舒站定。
“周兄,你可知你命不久矣?”墨朚问出了他的问题。
周子舒一惊,不知道墨朚是否知道些什么。
看着周子舒的神情,墨朚便明了,他是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的。
“墨兄何出此言?”周子舒掩下不自然,反问道。
“周兄想来有难言之隐,墨朚不会问缘由,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活下去?”
“……”周子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说他不配好好活也不配舒坦死吗,毕竟,他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过于执着于曾经,会禁锢未来。周兄这般人物,不该如此耽于对错!”墨朚看着周子舒,心里惋惜,君子清贵,不耽于红尘,不沉于污浊,他本不应该如此,然而世事无常,怪不得阿雪会如此心疼他。
“你,到底是谁?”周子舒第一次对这人如此疾声厉色,毕竟谁都不想被人如此看透,更何况这人还深不可测。
“周兄不必如此,我只是这世间过客,缘来则聚,缘去则散,不扰红尘,不牵恩怨,只是来还一世因果!”墨朚淡淡地说着,似乎周子舒的态度于他而言,并不会产生影响。
“阿雪告诉我,他想让你活着,仅此而已,所以,周兄,你的意思呢?”墨朚漆黑的眼眸望向周子舒,似乎直接看透了他的内心。
“……”周子舒沉默,他想活着,流浪江湖的这半年里,他体会到了无拘无束的自由,本想着这偷来的三年时间,如此过下去也不错,尝遍世间美酒,赏遍人间绝色,死了也了无遗憾了。可如今他遇到了温客行,这个可以称之为知己的人,于这世间有了一丝牵挂与难舍,所以他当然想活着。可是,七窍三秋钉是他想出来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活着比死更难。
“哎!”墨朚叹口气,“周兄,这个是阿雪昨晚为你找的,可延缓你经脉枯竭的速度,这个是我炼制的丹药,可缓解你的伤痛,虽说你的伤不易医治,却也不是不能医治。”
“你真的能治好我的伤?”周子舒诧异,七窍三秋钉,本是无解之毒无医之伤,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逆生死转阴阳的存在。
“也许对于世人而言,你这伤无法医治,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是有把握的,当然是在你武功不废寿元无损的情况下。”
周子舒陡然生起一丝希望,也许他真的可以活下去。
就在温客行焦急地心如猫抓的时候,周子舒和墨朚回来了,只不过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墨朚是一片淡然,周子舒则是带着些许凝重。
“阿絮,阿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机密大事,如此远避着我?”温客行假意委屈道,其实他心里也是真委屈。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神色极其郑重,见他如此,温客行也收敛了如假似真的委屈,一脸郑重的回视——
“老温。”
“啊?”
“墨朚说……”
“阿絮,墨朚说什么?”
“说……”
“哎呀,阿絮,那家伙说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何必吞吞吐吐的?”
墨朚在一旁,看着周子舒如此作态,了然的挑了挑左边的眉毛,
——“本想着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却原来是两厢情愿啊,看不出来,这周兄还挺有手段的,看这温客行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