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俩真有默契,我当时纯粹是急着攀咬呢,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瞬间还原真相了。”
此时的索迈和小巴蒂走在去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路上,那天的飞行课结束得相当突兀,最关键的是他又一次在拉文克劳与格兰芬多学院面前狠狠刷了波存在感,下课后比利乌斯小跑过来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留下一句点评。
“你命真硬。”比利乌斯由衷地倾佩道:“我觉得你应该认真修炼一下,假以时日说不定皮皮鬼见了你都要躲着走。”
“感谢认可。”当时的索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时间轴拨回到现在,他们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上找了个座位,小巴蒂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确定没有人在听他们谈话,这才开口:
“我当时只是听了你的提示才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可我不觉得我那是提示,是你挖掘证词的能力——”
“你不要再夸我了,把你对我的表扬编纂成册,那它现在已经比这一本《黑魔法自卫指南》要厚了!”小巴蒂有点窘迫地打断索迈的话,小声急速地说道:“现在的重点既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这所学校的老鼠,它们显然不正常——邓布利多没道理再容忍下去。”
索迈也正经起来,这确实太不正常了,但对一个普通学生来说,学校的校长可以说是神龙不见首尾,他们又没有哈利·波特那样的待遇。而学校的其他人显然没有对此负责的意图,就连那天的霍琦夫人也只是敷衍他们说学校的扫帚确实时间太久了。
“仔细想想开学以来有关老鼠有关的一切。”小巴蒂微眯双眼,似乎在回忆:“你在七月底就见到海格去买老鼠药,可在九月份的分院仪式上胡克姆还是被突然出现的老鼠吓了一跳,接下来我们去厨房听家养小精灵抱怨从上个学年的下半学期开始就出现了老鼠,随后就是飞行课你的扫帚被老鼠咬坏……可这些事情之间似乎没什么关系。”
索迈同样绞尽脑汁去回忆,结果还真让他想出了点儿没被小巴蒂提到的。
“不,不止。还有关于老鼠的事情,我之前在魔药学教室的时候,只有我和朱诺,我们俩聊天。”
“只有你们俩?”
“啊,嗯,是啊,对,你先走了,但这不重要。”索迈敷衍过去:“朱诺指给我看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教室天花板悬挂的东西——腌好的老鼠脑袋,用线缝着,一串一串地挂在天花板上,都成干儿了。”
“鼠脑确实是一些魔药的原料,当然不止鼠脑,它们的脾脏,后腿,几乎全身都有用处。”小巴蒂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暗地豢养了一群作为魔药原料的老鼠,可后来他们都‘越狱’了?”
“而且斯拉格霍恩教授最近还和邓布利多校长闹得很不愉快。”索迈也动起脑筋圆上这个理论,“也许他们因此就把这个问题搁置了,任由这群老鼠繁衍生息。”
“邓布利多不是这种人……”小巴蒂似乎不怎么认可这个解释,“我父亲对邓布利多教授的评价很高,他几乎把邓布利多描述成了一个‘圣人’。”
事实上老克劳奇说得对,但站在辩论的角度上讲,邓布利多心甘情愿地放弃了魔法部部长的职位——这才给了老克劳奇上任的可能,他与邓布利多有相当直接的利益关系,说出的话可不靠谱。
不过当然,这也只是以抬杠的思维去和对面争辩,以实际解决问题为导向的话小巴蒂说得一点儿不假,邓布利多绝对不会因为自己和斯拉格霍恩的一点不愉快就对霍格沃茨闹鼠灾置之不理,那他就不是邓布利多了。
“总之斯拉格霍恩教授与老鼠有关系,毕竟咱们今年九月才来的霍格沃茨…错漏了很多。”
小巴蒂有点懊恼,他放弃了思考,论据不全面的话,推理也就不会全面。
“不对,还有。”索迈似乎又回想起来一件与老鼠有关的事:“那天我去猫头鹰屋送信的时候,猫头鹰们都在吃老鼠,它们的‘食物’相当充足。”
“它们确实是明面上老鼠泛滥成灾的唯一受益者,”小巴蒂点头道:“猫头鹰会根据生存环境来决定产蛋数量,说不定你过几年送信会有一群猫头鹰抢着竞争上岗。”
“那我可以多发展几个笔友,比如比利乌斯那个私奔的哥哥,或者在信纸里抹上我的血写封诅咒信寄给布莱克或马尔福家族,让他们‘纯洁无暇’的宅邸被麻瓜出身巫师的脏血玷污。”
“那也不需要真用你的血,只需要抓一只——”小巴蒂不赞同地说,只是他话音还未落,他们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威尔逊教授就来了。
“好了,闲聊都暂停一下,我们该上课了,好不好?”
抓一只什么?
索迈还挺好奇小巴蒂未竟的话的,或者说他本来还以为小巴蒂是个纯善的好孩子,会劝他说恐吓别人不好呢。
威尔逊教授拍了拍讲台桌,发出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索迈发现他的灰色大衣似乎比上次见面时脏了一点,这是面对面正常交流时绝对不会被注意到的细节,因为他染上脏污的地方是在侧后摆挨着开衩的调节扣,非常隐蔽,一般绝对不会有人故意盯着那里看。
而此时索迈之所以发现则是因为他是坐在椅子上,本就比站着的威尔逊教授矮了一截,再加上威尔逊教授还站在讲台上,如果索迈保持平视那恰恰就会看到威尔逊教授的大衣下摆。
不过这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顶多说明威尔逊教授穿着大衣去了个容易弄脏衣服的地方,而事后又没注意到,种种疏忽才使得这片脏污留到了黑魔法防御课上。
当然,索迈也没打算举手高喊‘老师你衣服脏了,真埋汰!’之类的话,这个学校有不少地方就是会让人相当狼狈,他早就见识过,比如刚下火车时海格带他们走的那条禁林小路,他们当时就走得磕磕绊绊的,还有人被盘根错节的树根绊了一脚。
再比如那天去猫头鹰屋,那里的环境更糟糕,猫头鹰可没有定点上厕所的好习惯,好在家养小精灵相当勤劳,尽管杯水车薪,但也勉强收拾出了一条能落脚的路,不然索迈回来就得把那双鞋扔掉了。
这节课威尔逊教授教给他们一些新的知识,索迈有点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掉什么东西,直到小巴蒂和他说该去变形学教室才回过神来。
……
现在他和小巴蒂坐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双人沙发上,交换着彼此分开行动得到的情报。
他们在下午到晚饭前分道扬镳,各自去找老师询问关于老鼠的事,索迈去找对他青睐有加的弗立维教授,而小巴蒂则去拜访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显然纯血统更容易和斯拉格霍恩打交道,他们一直到晚上七点才在礼堂门口集合,草草用过餐后就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弗立维教授还是没说什么。”索迈打了个哈欠,“他只是对我的遭遇表达了同情,同时很庆幸我没有受伤——然后就只说了邓布利多教授和他们四个院长说老鼠的事他自有定夺,现在没造成什么大损害,而这四位院长又相当信任邓布利多。”
“到了一种奉为圭臬的程度。”他小声补充道,舒舒服服地换了个姿势,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寝室没有沙发,要到公共休息室才行,尤其是用功的拉文克劳基本都坐在书桌前,而没像他俩这样坐在沙发上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