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闻温声安抚着纪淮舟,纪淮舟眼里盛着笑意,趴在他肩头抱怨:“侯爷,哪有你这样伺候人的?弄一半就撒手不干了。我命令你,继续侍奉我沐浴。”
霍少闻轻声一笑:“臣领旨。”
两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昨夜又行了欢,一点触碰便能掀起万丈火焰。尤其是霍少闻,三十余载未尝风月,一朝破戒,更是受不得一点撩拨。
水声中,逐渐多了些别的声音。
好一番折腾。
纪淮舟软成一滩泥,气喘吁吁瘫在霍少闻怀里,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霍少闻垂眸,怀中人犹如熟透的蜜桃,雪肤浮粉,满身沁香。霍少闻轻呼一口气,压下心头躁动。若非顾忌纪淮舟的身子,他恐怕会忍不住与纪淮舟再赴巫山。
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摒弃邪念,平复心绪,霍少闻尽职尽责地为纪淮舟洗净污秽。
待他将纪淮舟身子擦干后,抱纪淮舟去了床上。掀开锦被,几十个香囊、香球出现在霍少闻视线中。
霍少闻讶然,难怪纪淮舟从里到外都透着香。
“怎么在床上放这么多香?”
纪淮舟:“它的香味能让我安心。”
霍少闻头一次知晓纪淮舟独爱岭上春的缘由。所以,两人欢好后,纪淮舟忍着身子不适,回殿点燃所有香,是因为他……心中不安?
“我那时很害怕,心里空空的。”
纪淮舟将脸埋在被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霍少闻,湿润双目中写满惶然。
霍少闻心头一紧,立即坐下身来,隔着锦被轻拍纪淮舟的肩,双眸微沉,不知该如何开口抚慰他。
鱼水之欢,本应是情意相通、水到渠成,可他们却是此般开始。
充满了猜疑与试探。
没错,霍少闻早就知晓三皇子要对纪淮舟下药。那日,他偷偷潜入玉洛宫找纪淮舟,不料听见了九皇子与纪淮舟的对话。
前世并未有下药之事,待九皇子离去,霍少闻自藏身之处走出,本欲与纪淮舟商议解决之法。
然而,隔着纱帘望见纪淮舟的身影,他的脚步忽然止住了。
纪淮舟穿着一身藕色薄衫站在窗前,夕阳斜照,周身被镀上一层暖色的光。一缕墨发随微风而起,他按下飞舞的发丝,遥望宫外方向,嘴角勾起清浅微笑。
霍少闻难以遏制的,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若他喝下催|情药,纪淮舟会为他解药吗?
于是,他故意饮下有药的酒,想知道纪淮舟会作何选择。
纪淮舟来了。
霍少闻说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他十分恼恨,恨纪淮舟为了皇位而甘愿做到这一步,可心中却又藏着几分欢喜。
得到纪淮舟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满足。
并非是羞辱仇人的愉悦,而是另一种陌生的情绪。仿佛在黑暗中行走许久的人乍然得见光明,汹涌的喜悦浪潮奔腾而来,令他几乎招架不住。
……
昨夜……很混乱。
以至于他未能顾及到纪淮舟的感受。
他总是不自觉地将纪淮舟当作那个帝王,而忽视了他如今尚且年少。第一次便承受如此大的苦楚,他定会惶恐无助。
霍少闻低叹一声,轻抚纪淮舟鬓发。
“昨夜我吓到你了吗?”
纪淮舟看着他,双手扒着被子,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霍少闻:“下次我会尽量多照顾你。”
“啊?”纪淮舟瞪大双眸,呆呆道,“还有下次?”
霍少闻的手滑向纪淮舟耳垂,轻轻捏了捏:“那是自然。”
纪淮舟哭丧着一张脸。
霍少闻不动声色地诱导纪淮舟:“你是不喜与男人同房,还是不喜与我?”
纪淮舟摇头。
“除了你,我不会再与旁的男人做这事,何来的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