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休息,我将车停在高速路边的服务区。进楼使用卫生间,洗手时水龙头的水在“哗哗”地流,我看着镜子中的倒影,突然感到陌生。
我不再是离开纽约前的那个蒙在鼓里的陆南。
有那么一刻间,我不认识自己。
我回到大厅点了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把手机请勿打扰模式关掉,紧接着提示音如手机上跳出一条又一条Benedict, Emily和母亲给我发的短信,Email提示和社交网站的消息。
八成是询问我在哪里,在干什么,工作的东西收拾地如何一类的短信。我没有细看,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开车。
傍晚6点左右,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公寓门。橘红色的晚霞透过窗帘的缝隙斜射进屋里,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的平行线。屁股还没有碰椅子,门铃声便像催魂般响起。
是Benedict。
“你怎么来了?” 我挠了挠头,站在原地不动,既没有向我的男朋友打招呼,也没有急着请他进屋。
他的表情略有不悦:“你没有看到昨天下午给你发的短信吗?我告诉你今天六点来吃晚饭的。”
Benedict身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一件浅粉色格子衬衫,外边套着一件薄毛衣。他将手里提的袋子放到地上,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凑上来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我能感到他湿润的唇舌所带的挑逗。
“亲爱的,我感觉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Benedict接着紧紧抱住了我,轻轻说,“我很想你。”
他身上散发着范思哲男士香水的芳香,这是他想要亲热的一种暗示。我却丝毫没有兴致,头一次在Benedict面前心烦意乱。Benedict绕过我进门,我愣了一下,随即关锁上了门。与其像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说“我也很想你”,并迎合他的主动与他亲热,我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只有三天而已,算什么。”
“三天时间太长了。” Benedict撒娇道,“我们今天应该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他温暖的气息近在脸庞,不等我反应,他平日里染着颜料的双手松开我的脸,伸向我的腰部,头埋在了我的脖根。
“我很抱歉,亲爱的,我累了,今天不行。”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哪怕只有一晚。
“真扫兴,我专门为今晚做了很充分的准备。”Benedict失落地放开手,往卧室里走去。几分钟后,他只穿着一条短裤,不等我开口,抱着浴巾进了卫生间,关门前说道:“如果你决定今晚不跟我做了,我现在用你的卫生间洗个澡。我的宿舍楼里的管道裂了,浴室正在维修。”
什么?我一路上在车里颠簸了上千公里,途经三个州,满身都是灰尘和汗水,洗澡是我进屋后计划要做的第一件事,然后立即上床睡觉。
Benedict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