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把他扔在Arkham逃跑后,已被我们欺凌无数次的福岛彻底不再与我有眼神接触。他被分到了普通班。除了午饭时间在一起,我们选的课没有任何一堂在一起。与Chris和Matt在食堂时,两人果真以为我对亚洲妹子感兴趣,Chris喋喋不休跟我讲以后上大学了要找个Sophia那样的美女当女朋友,Matt则像个科学家一样细细分析找个有曲线的女生当老婆有什么好处。我还是对他们的异想天开说一堆风凉话。只有他们不在我旁边时我才敢偷偷观察福岛的举动。他总是一人独来独往,曾经眼神里密布的恐惧烟消云散,变得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从他冷漠的表情眼神里我什么都读不到,久而久之我很少再关注他。
我发掘的一大新兴趣占据了我大部分精力,也深刻意料到在被窝下与电脑与右手共度的孤独时光那么珍贵,若不小心,随时我的秘密有可能暴露在外。在家里,我首要防备的人便是严厉的母亲。
夏天傍晚若母亲网开一面,我偶尔与Chris和Matt一起到奶茶铺吃点心喝奶茶。Allentown的冬天严寒多雪,冷冽的寒风夹着雪花像锋利的刀子割在脸上,我每天放学进家门以后就不想再出门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做不了,还要面对母亲的嘟囔,因此向来我不喜欢冬天。现在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冬天好处是天黑得早,大家晚上不想出门,干脆早早钻被窝睡觉休息。我上电脑的空闲时间明显多了。
严冬的一天我早早在学校里做完了作业,回家后又是练小提琴又是帮忙做家务买殷勤。等到家里灯一灭,我又开始反锁起门在屋里加班看片,手中努力干活儿。
正专心致志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想起拧门把手的声音。我全身一个激灵,差点心肌梗塞,慌乱中顾不上关网页清楚历史,直接摁关机按钮合起屏幕,提起睡裤像只耗子一样蹑手蹑脚下床想要开门假装母亲将我吵醒。然而我双脚刚挨地,我就听见了母亲掏钥匙开门的金属碰撞的脆响。在万物俱静的午夜显得那么刺耳。我的嘴做出“操”的口型却不出声,赶紧躺回床里盖上被子假装睡觉。
门开了,我能听见母亲小声抱怨:“这个孩子,锁门干什么?小南你休息了吗?”
我一动不动,心在狂跳,耳膜都在一跳一跳地钝疼,生怕母亲隔空可以听到我尽力按压住的急促的呼吸声。看我没有反应,母亲上前来为我盖了一下被子后就没有了动静。我放平粗喘的气,猜测她一定还在卧室里,因此不曾回头偷看她,干脆直接闭眼睡觉。多天熬夜的疲惫积攒到了一起,睡意汹涌袭来,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起床后,父亲一大早去超市监督员工收货物与检查食品保质期,Emily和母亲早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饭了。我懒洋洋地挠挠头,坐在椅子里听她们谈话。
母亲给Emily倒了一杯热牛奶,说道:“小溪,选个戏剧课有什么用?听妈妈的话,趁学期还早换成高级代数或统计学,对你以后升学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