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侄女吗?怎么这么会。
“谢谢,你没发现吗,其实我的吻戏是沈焰秋教我的。我本来很紧张,觉得和女孩子拍吻戏应该会很尴尬,结果她带着我练习,告诉我怎么放松,舌头怎么动…。我刚才表现得还行哈。”
周以珊开心地说,耳朵上的红温还没有褪去,依然有些亢奋,有些害羞。
许期欢把小镜子收起来,不再说话,在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中试图寻找沈焰秋的身影。
她被周以珊的主动搞糊涂了,以至于拍了这么多场戏都没发现沈焰秋不在。
“木木,你跟我去换下衣服。”
许期欢站起身,喊来自己的助理,急急忙忙往房车方向走去。
沈焰秋忙了一上午。
先是接到电话,要求她帮公司里两位新人演员把综艺的事情谈定。然后她抱着电脑,找到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开始改周以珊下一部戏的合同。
以及还有两个商务合同,许多条款她也不是很满意,再修改之前,她打电话和对方谈了半个多小时,各种拉扯,最终还是做了让步。
这期间手机不断有消息提醒,她还要抽空一一回复。
等她改好了合同,检查两遍发过去,已经过了中午。
她关了电脑,走出教室,往天台走去。
她急需抽一根烟来缓解压力。
这期间,周以珊没有给她打电话或发消息,应该进行得很顺利,沈焰秋没有太过担心。
早上她陪着周以珊对戏,该叮嘱的问题都已经提醒过了。
学校到底是不一样。
她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感受着空气中的青春的活力和朝气,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死气沉沉了,一身班味儿,需要被这样的环境所治愈和净化。
许期欢在她身后,靠着天台楼梯的门,久久地注视着她。
她抽了多久的烟,许期欢就陪了她多久。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想要问她:
你和周以珊在一起了吗?
和你结婚的人是她吗?
不然你为什么要教她吻戏?
你们去芬兰的两年中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我了吗。
她太委屈了,最终,望着沈焰秋的背影,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许期欢从身后抱住她的时候,沈焰秋被吓了一跳。
透过熟悉的味道,她认出了许期欢。
“沈焰秋。”
“沈焰秋啊。”
她轻轻地叫她。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沈焰秋掐灭了烟,被她抱着,很紧,很久,感觉心中的小蝴蝶跟随着心脏的跳动翩翩飞舞。
许期欢手上的动作渐渐变得冒犯起来,她进一步贴近沈焰秋,双手攀上她的脖子,把自己送了上去。
她呼吸急促地吻了上去。
几秒钟,就被沈焰秋用力地推开。
她扬起手来,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许期欢被打懵了。
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这是沈焰秋第一次动手打她。
她满腹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作眼泪。
沈焰秋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哭泣。
上午那个明媚开朗的小天鹅女孩,现如今已经变成这样一副狼狈的模样。
许期欢哭了很久,久到沈焰秋失去了耐心。
她拍拍裤子上的烟灰,拿起包,打算离开。
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什么也解决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二十岁的沈焰秋见不得许期欢流泪,三十岁的沈焰秋已经能够冷淡地把自己的心软根除。
“沈焰秋,你知道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许期欢在她的身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叫住了她。
她被愤怒和委屈冲昏了头脑,差一点就要全盘托出了。
沈焰秋竟然打了她。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沈焰秋回绝了她。
真有意思。
她的伤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从两年前她背叛她的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就再也跟她没有关系了。
“沈焰秋,你还喜欢我吗。”
“你说呢。”
天台的风吹得许期欢有些头疼。
沈焰秋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却也给了她答案,快步离开了。
所有的回忆与经历终将消逝。
许期欢感觉到冷,沈焰秋把她打醒了,到头来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两手空空。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
不是的。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