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去就不去。
温暖静谧。
眼下的一切都和做梦似的美满,幸福到褚朝阳惶恐的程度,他挺怕出去一趟,再回来后家里又变成原来的那个死寂了。和他同床共枕的不是鲜活的□□,而是冰冷的檀木盒子,装的是徐盼的骨灰。
孤零零地躺在枕边。
徐盼不适应地并上膝盖,扯过被子,面色赧然泛红:“朝阳,你别看了,太麻烦你了。”
他的嗓子哑了,后半段压根就破音儿了。
让褚朝阳压着叫的。
“没有,哥你说什么呢。”褚朝阳回过神后解释,亲了亲他的脸,笑着拍了下徐盼的屁股,“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怎么可能嫌弃,今天你只管享受就好,我随你差遣。”
徐盼推开他的手不让碰,怪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有些害羞。
沉默一会儿。
褚朝阳怜惜地轻抚,后半夜他就不听徐盼的话了,上头红了眼。也可能是徐盼的拒绝全让他当成羞涩的欲拒还迎,懵懵的,喊得更得多的还是他的名字。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盼盼下次别喊了。
徐盼被看得发毛,这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地滴水。大白天真不适合去谈情说爱,他跪起来去看褚朝阳的后背:“别光忙活我了,你后背怎么样,需要抹点药吧。”
褚朝阳会卖乖,瞬间柔弱不能自理地挤进他哥怀里,哼哼着:“哥,洗澡的时候好疼,你给我挠破皮了。我拔个倒刺儿都得哭三天,你给我挠得,我得哭一个月。”
徐盼垂眸看了下自己的指甲,前天刚剪下的,又扫了眼褚朝阳光洁的后背,有点无语:“……挠下来一层皴。”
“我干净着呢。”
褚朝阳被揭穿了,搂着他的腰胡搅蛮缠,“完了哥,你不心疼我了,睡完我就不打算负责了。”
徐盼无奈地抿了下唇,好像被睡得是他,但这会儿朝阳表现得像个撒泼的小媳妇儿。虽然但是,他居然觉着有点爽。他捏捏褚朝阳的脸,清了清嗓,确保能说地清楚点:“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这话听着真像渣男能说出的。可说话的人是徐盼,除了字面意思就没有别的了,就是想听听褚朝阳有什么要求。
会疼人。
褚朝阳从来就不是省心的主,省心是他装的,得他哥疼了自然得升一升待遇。歪头亲着他哥的嘴,边想着,徐盼躲都没地儿躲。
接吻的间隙,徐盼捂住他的嘴,咯咯直笑:“你这样真的像个——”
褚朝阳挑眉哼笑:“嗯哼,哥,你好好想想再说。”
徐盼不怕他,和他四目相对:“像个小狗。”
眼神既像挑衅又像调情,弄得褚朝阳有点气血下涌,逮着徐盼在他眼皮上亲了好几口:“我像个小狗,那哥哥你是什么,你可是我的人。”
徐盼顺理成章地想到了那个词儿,气笑了:“朝阳,你挺会想啊。”
“我可没说,你是自己想的。”褚朝阳满脸无辜,摸摸徐盼的肚子,“饿了没,我煮了点粥和鸡蛋,等会给你端过来吧。”
住别墅确实是不方便,想吃早点都不能下楼就买,以前三分钟干完的活,现在得三个小时。
褚朝阳喜欢清静,刚开始家里有个他爸硬塞过来的老头子,没两天他就嫌老头碍事儿赶走了。只有半个月来一次的保洁,平时买菜这种活都是交给朝阳,做饭交给徐盼,把分工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哥算半个厨子,他就算半个半个厨子,勉勉强强也能入口。
但这玩意儿,在事后第二天着实寡淡。
褚朝阳说完就觉着丢人,又强调补充道:“那几个保镖出去买早点了,马上就到,很快了。中午请了一套厨子过来做法餐,我试过,口味你绝对喜欢。”
徐盼向来不挑,好养活得很,不大理解褚朝阳为什么激动:“随便对付对付得了,等等,我记得冰箱里还有点卤的牛肉,我切了等会夹馒头吧,配粥也挺好吃的。”
说着,他还真要下床。
褚朝阳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徐盼不矫情,但他矫情啊。这时候不得是侍儿扶起娇无力,实施新承恩泽时嘛,他哥恨不得咬咬牙再走二里地。
他赶紧按住徐盼:“不疼了?”
“当然疼啊。”
“疼你还下床。”
“又不是瘸了。”徐盼曲着腿找拖鞋,大腿内侧红艳艳的一片,全是褚朝阳搞得。
褚朝阳看得很不好意思,受害者并没有对凶手发出任何谴责,甚至还要给他加个菜。他果断把拖鞋给他哥套上,又起身把晨袍拿过来披上,站在原地思考几秒后,蹲下打算把徐盼抱过去。
刚碰到就吓得徐盼立即收腿,扯着身下的口子,疼得叫了一声:“朝阳你……嘶,你要干什么啊?”
褚朝阳摸着他的膝盖,笑道:“我抱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徐盼感觉他的掌心炙热,即使虚虚的抓着,也烫的他颤了颤。
褚朝阳将下巴落在徐盼腿上,向上望他,明亮的黑色眸子只倒映出徐盼,深情款款。既然霸总的路线走不通,那就用从前撒娇耍赖的招式,顶多三秒,徐盼就得由着他。
徐盼一怔,眨眨眼,从这个视角看,感觉褚朝阳更狗里狗气了。
对不已,他真的吃这一套。
褚朝阳握住他的手,笑着,言辞凿凿:“哥,我是你的人,照顾你是我应该干的事。”
徐盼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褚朝阳,陌生却又让他心动。他忽然想到夜里,朝阳说他们可以更亲密,此时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