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闫夫人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声音尖锐,“你要把余乐赶出去!”
“老谭,你这就过分了吧。”
“唉呀,我也是没办法,老闫,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闫学山自然知道他这话背后的意思,激动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对方是谁?”
谭修文叹了口气,他和闫学山以前是同窗,两人彼此扶持长大,可昔日好友变化实在是大,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老闫,算是最后的情分,给你个忠告,对方你惹不起,就当吃个教训,带余乐回去吧。”
闫学山显然不会满意这样的答复,闫夫人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她才不管谭修文说了什么。
“我不管,凭什么让我儿子走?!”
闫学山虽然官职不高,但处的位置微妙,来奉承他的人自然就多,他心里也清楚,这宫里,惹不起的人还是有的,但如果现在把闫余乐带走,等于是叫他下不来台,别人会怎么议论他?
谭修文面露难色,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刘太医缓步走上前。
“闫大人,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能这么溺爱孩子。”
“那不是自然的?”
“是啊,那蔺相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会不宠着吗?”
“!”话音落地,惊讶的就不只是闫学山了,谭修文也看向他,面带探究。
“蔺弘文的儿子?!”闫学山的声音不由得开始变尖,涌动着恐惧,“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进入书院需要经过他的审批。
“是上面直接来通知的。”谭修文原先是不想把蔺相供出来的,可是刘太医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闫学山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愤怒和恐惧相互交织,脸色逐渐变得扭曲,闫夫人抱着儿子的手也松了三分,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老闫,这事儿蔺相还不知道,你且带着余乐先回去。”
“我知道了。”闫学山应下,示意身后的小厮把闫余乐抬走。
闫夫人立马哭喊着大叫,“难道余乐就必须走吗?明明是他打的人!”
闫余乐是什么性子,闫学山心里还是清楚的,八成也脱不了干系,这事儿要是捅到蔺相那里,蔺思安顶多被骂两句,闫余乐就不一定了。
“怎么,你还想在这丢人现脸?!”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还不快走。”
谭修文和刘太医看着闫学山推着他夫人离开,室内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刘太医认识蔺思安?”
“是啊,那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好动。”刘太医乐呵呵地收拾着床榻上痕迹。
“…………”谭修文一阵无语,这可不是活泼好动的范畴了,不过话说两人认识的话,那他和傅承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知道一点。
“砰砰!”大门被敲响。
谭修文打开门,薛言站在门口。
“薛大人?”
“谭大人,刘太医。”
“怎么了,殿下那边出事了吗?”谭修文焦急地问道。
“那倒是没有,殿下身体很好,只是蔺小公子他………”
刘太医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提上身边的医药箱,跟着走出去。
“看吧,我就说,活泼过了头。”
“……………”
.
“哇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傅承,我的鼻子是不是塌了。”
“没有,还好好的在你脸上呢。”傅承半环绕地抱着他坐在地上。
大王看他哭得那么伤心,也跟着一起掉眼泪,哼哼唧唧地乱叫。
刘太医一来,就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幕,无语之余又觉得有点好笑。
“来来来,让老夫来看看。”
傅承松开环绕的半只胳膊,但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好在刘太医早已习惯,没什么其他表示,只是走上前仔细检查。
“没什么大碍,只是破了点皮,擦点药就好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药水,提前预告,“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蔺思安一听这话,往傅承怀里缩了缩,感受到来自背后的安抚。
“你动作轻一点。”
“是。”
药水渗进伤口的疼痛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小嘴一张就要开始呼痛。
傅承眼疾手快地从大王小衣服的兜里掏出它私藏的桃花酥,塞进他嘴里,阻止了他哭喊的动作。
鼻子上很痛,但嘴里全是香甜的味道,蔺思安只能一边落泪,一把鼓动腮帮子。
大王眼巴巴地看着衣袋里的桃花酥被人拿走,小嘴一扁,开始哭嚎。
“哼哇哇哇哇哼哼!”
蔺思安把嘴里的桃花酥咽下去,立马抑制不住哭声,开始大声嚷嚷。
原本寂静的院子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刘太医擦药的手一顿,看来这座寂静的院子,要开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