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珩垚走得笔直,也扯了扯嘴角带起一个笑意。
婚礼是新郎在准备,新娘参与的几次排练都是花童送戒指,却没想到——
新郎一直瞒着她,她六年的暗恋,他一直都知道。
今天,此时此刻的他与她,在和十年前的她和他说着,我们结婚了。
宁巧盈在新娘跟前停下,送上戒指,笑着祝福:“良缘喜结,白首之约。”
新娘溃不成声,掩面低头,新郎将她揽在怀里安抚。
宽珩垚将戒指盒递给新郎,对他说道:“不准欺负大嫂,不过,相信你也不会。”
宽珩垚的发言合时宜又不合时宜地让人哭笑不得。
经过一些小插曲,宁巧盈站在新娘旁边,宽珩垚站在新郎旁边,四人合照完,宁巧盈顺利完成任务,她从舞台侧面离开,去换衣服。
衣服换完,头发重新扎上,她一开门被吓了一跳。
宽珩垚曲腿靠在门边,手里拎着红色盒子。
对方半耷着眼帘,那双丹凤眼好似没什么精神,把盒子随手扔给宁巧盈,转身离开。
“……”
“这是什么?”宁巧盈先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新娘给的。”宽珩垚悠悠丢下一句话。
宁巧盈打开,是一份伴手礼,一盒香水、一支口红、一套护肤品、包装精巧让人不舍得吃的巧克力、以及一份金灿灿的手链,每样礼品上都有红丝带相缠。
这种规模的婚礼,手链很大可能性是黄金的,宁巧盈合上礼盒,这种礼物,她收了心不安,于是出门前往宴会厅。
宴会厅门前的人工作人员询问来意,宁巧盈解释要归还礼盒却还是被挡在门外,再次尝试解释时,门被打开。
宁巧盈脖颈一凉,竖起耳尖眉梢压紧进入警惕恐惧状态,可脚底却似灌了铅沉得动弹不了。
门内走出的人,一男一女,正是宽珩垚与杨心。
杨心头发卷成波浪状,发尾的黄色也染成了黑色,侧脸正在和宽珩垚说话。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刚刚送戒指那个就是你?真晦气。”杨心歪起一遍嘴角,讪笑地说。
宁巧盈还没反应之前,宽珩垚却一手扯过杨心衣领,女孩的小香风外套被拽起,甚至漏出了一截白皙腰腹。
他的动作很快,就在宁巧盈眨眼间。
宽珩垚低头眯着眼,声音不大却威胁性十足,说道:“你再说一遍!你他妈什么意思,这场婚礼是我们宽家办的,戒指是我们宽家让拿的,你说晦气?几个意思?”
宽珩垚是个疯子,上一秒微笑下一秒亮刀的那种人,在他眼里没有男女性别区分,只有让他不爽的人。
毕竟杨心舅舅和宽家打交道,杨心在他前面说话也毫不忌惮,宽珩垚也不和她计较纠缠。
杨心能在她那群姐妹里呼风唤雨,除了自己家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能在戚予和宽珩垚面前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话。
宽珩垚想打架可不分场合,杨心也怕丢了面子,先乖顺道:“你没懂我意思,我的意思是她这个人晦气,阿宽哥的婚礼这么隆重,听没找到合适人选时,我也急忙赶过来想帮忙,又怎么会说是阿宽哥的婚礼呢。”
宽珩垚侧了一眼宁巧盈,又重新落到杨心脸上,他一手甩开杨心衣领,将人甩出去,手指点地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是这里,杨心,你要是敢在这里闹事,我让你和八班那孩子一样,别侥幸,你都能做的事,我当然也敢做。”
提到八班那孩子时,宁巧盈察觉到杨心的表情开始变化,她睁大眼眶,神情流露着惊恐和害怕,最后,杨心只能用满是憎恨的眼睛盯着宽珩垚。
“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来做什么?”宽珩垚不耐烦地说。
宁巧盈醒神,顿了下说道:“谢谢新娘的好意,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装矫情。”杨心哼声道,被宽珩垚一记眼神哑火。
“麻烦。”宽珩垚招手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
宁巧盈借机进去,顺势也躲开了杨心,在大门将要合上时,门外传来杨心的的声音:“我们学校见!”
宁巧盈脊背一震,她失神地把礼盒交给了一个伴娘,在厅里磨蹭了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出门。
所幸,人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