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疑惑看向乔婉眠,这是哪一出?
对方只是埋头缩在地上。
……
萧越无奈,只得自己尝试捋清思路:
藏身车底之人的内功了得,连气息都可以隐藏。
只有庆昭帝会派人这样大费周章地潜伏在车下探听他接旨后的态度。
若他对冷遇恭敬顺从,甘心当一枚棋子,便能成为当朝唯一的驸马。
本也无所谓娶谁。
但驸马可以为官,不可掌兵权,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尚公主。
匆忙间,他只来得及提示乔婉眠配合他演戏,继续表现暴戾,以打消庆昭帝将独女嫁给他的想法。
但眼前这出强占婢女的戏码是怎么回事?
萧越大脑飞速转动。
的确,光是暴戾恣睢,不足以打消皇帝的念头,但他若好色荒.淫,静敏公主绝不会嫁。
可乔婉眠如何得知他可能且不愿尚公主?
萧越短暂的疑惑了下,随即释然。
她猜出过萧虔会对他不利,看来那次也不是偶然,乔婉眠显然比他想得聪明得多。
萧越心中对乔婉眠大为改观,决定顺着她继续做戏。
……
乔婉眠跪在地上等着萧越答话,却见对方的阴影突然将她笼罩,紧接着将她拽到身边,她一个不稳,双膝正巧跪在萧越脚背上。
男女力气的悬殊让乔婉眠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她惊慌失措,开始后悔心软同意让他抱,哆哆嗦嗦挣扎着,“你你你冷静点,只、只许抱抱,不许旁的……”
小丫鬟像一只被捕的幼鹿,满眼惶惑,抖得厉害,惊恐不似作假。
萧越眉头紧蹙。
她这个样子,大概连车下有人偷听都都不知道,更遑论演戏。
那为何突然提什么抱,还认定他想对她不轨?
但事已至此,没有时间和机会问清。
为免探子察觉,萧越企图用动作与口型提醒乔婉眠不要害怕,眼下只是装装样子。
但乔婉眠沉浸在恐惧中,根本不敢看他。
萧越见她提一口气,似乎又要求自己“放过她”,担心她说出什么让两人掉脑袋的话,便单手拽着乔婉眠,将人带到自己身旁,又伸掌捂住她的唇,尝试让她平静下来。
乔婉眠反而更慌张,张嘴咬他的手心。
他能感觉到女子小小的牙齿陷入他的皮肉,柔润的唇完全与掌心贴合,舌也顶在他被咬住的软肉上。
痛,又有点酥,一阵陌生的感觉沿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萧越想起萧虔对她无礼时她也是这个反应。
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萧越按住乔婉眠的两颊,迫使她松开牙关。
她是真被吓坏了,闭眼蹙着眉,任由萧越将她有些肉感的脸颊捏紧,小巧的唇瓣也因此而嘟起。
少女的脸颊触感细腻柔滑,萧越的手紧了又松,趁机来回捏了一下,才用两膝将她双腕夹住,伸手从怀中取出帕子,团起来塞到了乔婉眠口中。
确保她不能再说话后,他静静垂眸,看怀里这个莫名其妙,自己吓自己的少女。
乔婉眠发髻散乱,面上挂着几道泪痕,被他掐过的脸颊上有两个浅粉的指印。
眼睫因着泪珠湿漉漉地向下垂着,红润的唇中含着帕子,心口剧烈起伏,芽白对襟短衫领口微敞,歪向一边,白雪莹莹中他能看到一颗朱砂小痣。
萧越马上移开视线,却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中细腕,单薄脆弱又滑腻温软。
手腕感受到指腹薄茧的摩擦,乔婉眠浑身一颤。
对面的萧越像是一座随时会坍塌的巨山。
她后悔自己一时心软妥协,同意他抱抱。
更后悔慌张之中咬了萧越,彻底激怒了他。
现下她的嘴被帕子完全堵住,求也求不得,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
女子的每个举动都代表着拒绝与惊恐,萧越呼吸沉了些,手心被她咬过的地方开始发烫,占有欲开始作祟。
……
车幔被合上,车厢里响起裂帛之声,且接连不断,其间夹杂着女子抗拒呜咽的声音,车厢窸窣震颤,引人遐思。
车夫红了耳廓,僵着背赶车。
车舆下,小厮打扮的无须男子滚落在地,快速消失在官道上,躲在树后冷眼看着马车逐渐走远。
圣上命他来监视萧越接旨后的表现,就是想考察萧越的德行。
果然,萧越骤然得知辛苦功劳却尽归他人后不仅暴起,醉酒闹事伤了林侍郎,还对暂代大理寺卿职位的唐大人恶言相向,又在马车中欺辱自己的侍婢发泄。
果然,这些有根儿的都是一样,“不近女色”都是用来沽名钓誉的手段。
萧越虽是萧老将军后人,又有过人之才,但行事狂悖,好色无耻,远远配不上金枝玉叶的敬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