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巫堇之所以选择波洛咖啡厅，主要是他记得排班表上显示安室透今天上班。

他希望波本认识他们组织的特殊顾问，并尽快通知他正辛苦照顾“神经病”顾问的好友，赶紧把他的上司请走。

——

进门后，榎本梓先注意到了这边，她笑着挥挥手，看到巫堇身边的人，又有些疑惑：“小堇，这是……你的朋友？”

“一位在路上偶然认识的先生，他似乎有事要找我，”巫堇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可能需要先借用店里的桌子一会儿……”

榎本梓摆摆手：“客气什么，反正下午也没什么客人，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巫堇一脚向后，直接踩在男人脚上，成功制止了对方相当不客气地就要开口点单的行为。

他拽着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余光捕捉到金发同事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又稀松平常般的趁着人少去了洗手间，心里便有了底。

“您找我有什么事？”巫堇在椅子上坐下，主动开口，开口的瞬间心念微动，硬生生地换了个语种。

男人似乎很惊讶，眨眨眼，也流畅地切换了中文：“你是中国人？我们果然有缘。”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尧。”

“对了，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想问，我长得很老吗？刚刚那位姑娘为什么叫我大叔？”

“萧先生，”巫堇点点头，自动忽略后一句话，只是礼貌地交换了姓名，“我叫巫堇。”

然后便沉默了下来，等着萧尧回答他的问题。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男人也沉默了，只是好奇地上下打量他。

大约过了一分钟，才又开口，只不过说出的话仍然和巫堇的问题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认识我？”他稀奇地发问，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回答。

“不，我们应该不认识。”

“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我第一次说话，就能抓住重点的人，哈哈。”

哈你个大头鬼，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巫堇心里波澜起伏。

哦，好像是我。巫堇心里一潭死水。

保持着安详的心态，他重复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萧先生找上我有什么事吗？”

这一次萧尧的答话终于回到了正轨：“我想收你为徒。”

“为什么？”

“因为看你天资聪颖，根骨清奇。”

“……”

“好吧，其实是为了和你呆在一起。”眼见少年无动于衷，表情正直得像是对着自己的照片如临大敌的警察们，萧尧撑着下巴，说了实话。

“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所以是为什么呢？”

“其实是因为我一直在找人，大概找了四五六七年？总之我天天夜观星象，卜卦——我还自学了塔罗牌，感觉在别人的地盘，用别人的办法可能更合适？”

“无论如何，杳无音讯，都是让我等待，静观其变，直到一周前，他让我来找你，说一直呆在你身边，或许会带来转机。”

“所以……请收留我吧。”

巫堇敢说，从这句话开始，他才从男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真情流露的意味。

“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都可以尽量满足。”

巫堇忍不住挑挑眉：“你刚刚还说要收我为徒？”

“嗯……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萧尧无所谓地伸出两根手指，“只不过我一没出师，二我的师傅曾经说，现在的我要是收徒，纯粹是在坑害别人。”

“所以如果你不介意这两点，其实我无所谓。”

【好狗啊。】一旁围观的系统忍不住发出感叹。

【没错，好狗啊。】巫堇面无表情地附和。

附和完，他顶着男人期待的眼神站起身，凉凉地撂下一句：“很抱歉，但我拒绝。”

“萧先生肯定也想问为什么？”

“那么我解释一下。”

“第一，我们是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无论你开出怎样的价码，没有可靠的保证，我们之间无法达成任何交易。”

“第二，萧先生，现在是科技时代，我想比起玄学，或许还有更好用的高科技手段，或许您可以尝试一下？”

“第三，我也没有和抱着试探心态随意打扰别人的人认真交易的打算。”

“如果您还有事想和我谈，下次请抱着认真的态度，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话音落下，少年露出一个微笑，不等萧尧回应，便离开了桌前。

“果然很难接触。”几秒后，被独自留在原地的男人轻轻呼出一口气，收起那副随性的表情，向后靠在了木质椅背上。

“装傻是行不通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