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小时候带你去戳蜂巢被咬的梦棠,此外还有她丈夫和孩子,都一块来了。”黄成寿笑着说。
“梦棠姐姐来啦。”
面前黄家父女的表演看不出任何问题,周梧看着黄素仪的欣喜不像作假,虽然极度不愿意此时让黄素仪离开周家,谁知道妻子会不会一出门就将自己近段时间所做之事统统告诉岳父,可他没有理由阻拦。
“既然这样,那素仪就回去一趟吧,我也跟着一道去打个招呼,”不能让黄素仪一个人离开,他只能这么说。
早已预料到周梧会这么说,黄成寿用提前想好的借口回绝周梧:“素仪先回去,过两天等她们叙旧的差不多了,我再把友人都叫来聚一聚,最重要的事,梦棠的丈夫今天还和我说想买个人偶带回去,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给你回绝了,你先暂时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没想到黄成寿居然搬出了这个理由,他确实已经近半年没有再接过新的订单了。
黄成寿最终还是成功带走了黄素仪,看着黄素仪坐上车,周梧面上不见怪异,扮演好一个丈夫,贴心的为妻子关上车门。
见车彻底离开视线,周梧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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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黄素仪呼出一口气,刚才面对着关切的丈夫,她差一点就要演不下去了。
黄成寿伸手搭在女儿手背上,安抚的拍拍,只要离开周家,周梧就没办法对他的女儿再做什么了。
“梦棠姐真的来了吗?”黄素仪看向父亲,她今天早上递出去消息,梦棠姐晚上就到,这太过于巧合了。
黄成寿果然摇头,“没有,她们明天才到,前几天就来过消息,梦棠的孩子生病了,来海城看病,到时候我和他们说一声,如果碰到周梧也会圆过去的。”
“现在和我说说,周梧到底做了什么。”黄成寿脸色严肃。
将周梧的诡异和自己的猜测简略的说了一遍,黄素仪平静的说出她怀疑周梧和恶魂是一伙的,蓄谋夺取她的身体,以及大概率被周梧藏起来的恶魂寄居人偶。
听着黄素仪的话,黄成寿的脸越来越沉。
“换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猜测目前到了哪一步,”黄父听完女儿的描述后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自从那次用段大师的方法解决猫叫后,就没有再遇到比较恶劣的事了,也就是在那件人偶屋子里有过一会儿幻觉,”黄素仪说。
“对了,还有那只猫,我明明按照段大师的方法去做的,后面却看到那只猫被周梧埋在了樱花树下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她继续说着。
上次段功教黄素仪方法时,黄成寿也在场,他当时就觉得这个方法过于邪性,但确定对女儿没有伤害后就没有深究。
此时再次提起,他不由的将那丝怀疑再次拾起,猫到底怎么回事还要找到段功才知道。
“这个先暂且不提,既然你暂时没再遇到什么,大概率是段功的方法有用,明日我们再去找一趟他。”黄成寿安抚女儿。
这一夜,黄素仪回到了久违的黄家,终于不用担心枕边人谋害自己睡了一个安稳觉,黄成寿则在思考这一系列事件的关联,他无法控制的想起五年前那件事,是否那个时候就埋下了祸端。
而独守空房的周梧,则在那面碎了的梳妆镜前,看着那些自己亲手雕刻的饰品,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黄家父女早早用过早饭,和管家安排好后面梦棠一家人到来后的事宜,出门去找段功。
段功只留下一个地址,顺着地址,车开到一个巷子口,车进不去,两人下车开始步行。
已到桂花开放的季节,香味远远的飘来,顺着香味,很快就找到那一间门口栽了桂花树的院子。
黄家父女对视一眼,黄成寿上前一步敲响门栓,铁扣落在木门上的声音响起,黄成寿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再次敲响,如此重复几次后,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黄素仪上前,不顾礼仪直接用手重重锤在门板上,砰砰砰的声音从此处散开来。
门内仍然一片寂静。
“段先生难道不在家,”黄素仪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个诡异的念头,她试探的向父亲说道:“那我们不然晚些时候再来。”
她捶门的声音吸引了旁边的住户,一个看来五十来岁的妇人打开门,看着邻居家门口站着的穿着明显非富即贵的两人,语气唏嘘:“不用敲门了,人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