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渊能威胁程诉,程诉自然也可以威胁他,他在英国分部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程诉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找到时机放出来而已。
“我想祁知礼手上握着的你的把柄应该不比我少,祁二少最近吃了不少亏吧,您也可以猜猜他看到这些新闻后会做些什么?”
看见程诉这幅无所畏惧的样子,祁文渊轻笑一声。
“威胁我?”
“我更倾向于,我们现在是在谈判。”
利益交换的事而已,别这么输不起。
祁文渊走了,那些照片仍留在桌上,当然不是就此放过,程诉想他肯定有备份。
可又没有备份,对她来说不重要,祁文渊用这个威胁不了她任何。
不过把祁文渊急成这个样子,都跑来找程诉了,看来最近他确实遇上大麻烦了。
“帮我查查,环悦还有祁文渊最近的情况。”
从宜利用冷家的人脉,确实查到一些程诉不知道的消息。
上回那个竞标案就不用说了,环悦输得很彻底,从那开始,资金链就出现了一点问题。
本来祁文渊要自己补上这个亏空,可祁知礼在董事会上牵扯出祁文渊更多资金方面的漏洞,这下补也不不齐,祁文渊在董事会名声尽损。
祁成蹊病重,祁明彰和祁文曜难堪大任,早就退出了这场竞争,祁明均早就被自己儿子祁文渊架空了,说起来,这场争斗不过是祁知礼和祁文渊两个人的事。
本来两边算是旗鼓相当,可这事儿过后,很多股东都有意倒向祁知礼,所以祁文渊才会如此着急。
怪不得呢,他要来找程诉,拿到华悦和英国分部的话,他可能还会有翻身的机会。
可程诉不会给他的。
程诉说过,她要替祁知礼好好守着。
祁知礼如今已经在祁氏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了,离那个位置就真正只有一步之遥。
“祁总,医院那边说祁董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还是没醒。”
“我知道了。”
祁知礼语气淡淡。
祁成蹊在被他气那一下后,在重症监护室躺了许久,现在才转入普通病房。
祁知礼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他爷爷,到底是他对不起爷爷,还是爷爷对不起他?
这些天祁知礼没有去医院探望过,祁家其他人倒去了几趟,背后不是没人骂祁知礼没孝心,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可祁致尧的事,就是插在祁知礼心里的一根刺。
“祁总……”
“有什么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祁知礼揉了揉眉心,感觉烦躁得很。他最近费尽心思对付祁文渊,是折了他不少羽翼,可祁知礼自己,也并非全身而退。
祁文渊和祁明均一脉相承,手段魄力都不容小觑,祁知礼处理起来也头疼。
“这些天跟着祁二少,发现他好像和程诉学姐见过面……”
祁知礼扯了扯领带,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
“你说祁文渊去找程诉了?”
周西知道程诉在祁知礼这里的地位,话说得小心翼翼。
“好像是……”
祁知礼不耐烦挥手,叫周西出去。
祁文渊会找上程诉这件事,他的确没有预料到,他不知道祁文渊打的什么主意,无端升起一股担心。
他相信程诉,并不担心她会受利益驱使,他真正担心的,是祁文渊找上程诉后,程诉会不会遇到危险,和祁文渊打交道这段时间来,他太清楚祁文渊的手段。
冷淡这么多天,一听到程诉的消息,祁知礼的心还是止不住的沸腾,四下无人的房间里,玻璃窗上映着程诉的影子。
盛夏夜里露水重,秋水长天的植物长得茂盛,一丛一丛的围在路灯下。
程诉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待了很久才回家,进门开了一盏小灯,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久违的人。
装饰灯的光很弱,只能依稀辨出人的轮廓,他穿着正装,领带被扯松,闭着眼倒在沙发上,像是累极了的样子。
程诉不敢惊扰,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认真打量时隔,她也忘了多少天没见过的祁知礼。
他有她家密码,随时可以进来,可他真出现在这里时,程诉又觉得惊讶。
拿过沙发旁边搭着一条毯子,程诉轻轻盖在祁知礼身上,空调温度太低,睡久了是要着凉的。
手忽然被握住,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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