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致尧着急用车,华悦处在风口上,很多事情得他去亲自应对,那些人只认他的脸,他那辆车早就被司机开走送他去见人了。
恰逢雨天,路面湿滑,刹车失灵的情况下,车身被撞得稀碎,祁致尧当场死亡。
祁谨若得知车被开走起就心慌得很,祈祷着这一会儿千万别出事,她再找机会去处理刹车,可哪知,偏偏那天天气不好,就出事了。
接到老宅电话时,祁谨若正在陪两个孩子,水杯被摔在地上,碎片划伤了她的手。
祁成蹊在医院差点晕过去,车祸发生得太突然,没谁能料到,连始作俑者祁谨若都震惊,怎么会这么快就……
祁老爷子痛失爱子,本来很坚决的要调查,这一查查到自己女儿身上,他就不敢继续了。
“爸爸,我没想害死阿尧的,我就想给他一点教训,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祁谨若跪在祁成蹊面前,声泪俱下。
“爸爸,你体谅我刚失去丈夫,我还有两个孩子呢,爸爸……”
祁成蹊刚病了一场,心脏不好,医生叫他少动气,可他怎么能忍得住。
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还要再失去一个女儿吗?
“离开京城吧,别待在这儿了。”
祁谨若知道,这已经是祁成蹊给她的最好的结果了,她如果待在京城,凌淑慎那边查起来查到她身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她离开京城,祁成蹊就会为她料理好一切。
从此,祁家的桌子留着祁谨若的位置,但再也没见过她人,人人都说,她去临城十几年,是因为她丈夫钟文寒,没人把她跟祁致尧的死联系在一起。
在那样一个激烈争夺的时期,人人都以为,祁致尧是因为太得祁成蹊器重,被人嫉妒,所以招来横祸,人们只把怀疑对象放在祁明彰和祁明均身上。
“程诉,我也以为是这样的,我从没有怀疑过姑姑,她曾经……也对我很好的……”
讲述完整件事,祁知礼实在支撑不住的倒在程诉怀里,骤然得知这样的真相,他感觉他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尖锐的碎片划上他身体的每一处,血肉模糊的重塑着他的认知。
他以为在狼争虎斗的祁家,他姑姑是个例外,他早该想到,在这个家里,不会有例外。
“祁知礼,阿礼。”
程诉从来没这么叫过他,这样亲密黏腻的称呼程诉从来没叫过,从前她还保留着一点距离感,觉得这称呼多少逾越了,今天,她忽然就这么叫他了一声。
能这样称呼他的人都不在身边,那程诉就来当这个人吧。
在见到祁知礼伤心欲绝的这一刻,程诉确认,她把他放进了心底,她跟着他的情绪,也感受到痛苦与绝望。
祁知礼连话都不说了,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口,甚至叫程诉回去,他想一个人待会儿,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接受这件事,来认清一些人。
程诉很清楚祁知礼心里的想法,她想留下来陪陪他,可祁知礼不准,态度是从没有过的坚决,程诉继续留着只会适得其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二十七层的门。
“是冷序南冷先生吗,我是程诉。”
一出门,程诉就给冷序南打了电话,约在了满庭芳见面。
“我想让冷先生帮我查两件事。”
满桌的佳肴,程诉一点胃口都没有,直接跟冷序南开门见山。
冷序南翻看程诉给他提供的资料,问她:
“为了阿礼?”
程诉轻轻点头。
“你是凌女士的人,又跟在阿礼身边,要查什么事得拜托我?”
“这是和祁家相关的事,自然不能用祁家的门路。”
而凌家,太高风亮节,查阴沟里的事太不擅长,这种事,当然是和黑白通吃的冷家更合适。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冷先生和他关系不用我多说你也会帮忙的,只是他现在,状况不太好。”
祁知礼的脾气冷序南很清楚,祁致尧的事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解开比绑着更痛苦,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不是轻易就能翻过去的。
“你是怎么拿到我联系方式的?”
程诉说,凌若初给她的。
提起凌若初,冷序南有点心虚,把程诉交代的事答应了下来。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程诉在听完祁知礼说的那些,就察觉不对劲了,祁谨若说有人告诉她怎么害祁致尧,这个背后的人是谁?钟文寒的事不是压下来了,又是谁捅出去的?
祁谨若看起来并不像是能有如此决心和魄力害死祁致尧的人,诸多疑点的背后是否还有更深层的误会,要查清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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