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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礼从背后抱住程诉，亲亲她的耳廓的散落的发丝。

他真是一天都愿意离开程诉，程诉都忍不住吐槽他一句：

“你怎么这么黏人啊？”

祁知礼只笑一笑，继续抱着他，于他来讲，有个能黏着的人，是多少年都不曾经历过的了。

“就想黏着你。”

在她身边很好，祁知礼这样觉得。

伦敦天气似乎有回暖的征兆，阳光洒在布艺的沙发上，程诉嘴角带着一抹笑，任由他抱着，人形靠垫好像也挺舒服。

去法国出差的事就这样定下了，祁知礼去安排行程，程诉跟Lovien交代一些没完成的工作。

听到程诉又要离开伦敦的消息，最崩溃的是她，意味着她又要一个人撑起画廊的工作，还要去面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她的Ivor。

“Ciel姐，怎么你上次去见过Ivor之后他脾气更差了，我快被他折磨死了！”

听着Lovien的抱怨程诉很心虚，这恐怕得问祁知礼，那句“你叫我一声姐夫不过分吧”，把Ivor气够呛。

“我以为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呢！”

其实严格说起，程诉这趟陪祁知礼去法国并非因为个人情感，她仍旧是祁知礼的私人助理，凌淑慎或者祁知礼并没有辞了她，跟老板一起出差算她工作的一部分。

快速交代完，程诉拍拍Lovien肩膀祝她好运，和祁知礼踏上法国之旅。

Ambroise不在巴黎，此时正和夫人在南法小镇度假，程诉和祁知礼直接去了尼斯找他。

与英伦风的绅士与复古相比，南法似乎更充斥骨子里流淌的随性与浪漫。

四月的南法已经初夏，气温比伦敦高不少，海风的咸湿气息直入鼻腔，枝叶间闪着斑驳阳光，照得人身体都舒展了。

Ambroise的夫人与程诉投缘，听说她要来，直接邀请他们到私人庄园小聚。

出发前的服装是祁知礼给程诉挑的，一身米白的雪纺度假裙，是程诉不常穿的款式，有天祁知礼在程诉的衣柜底层找出了这条她读书时的裙子。

程诉如今喜欢穿偏灰的，稳重的颜色，喜欢裤装而少穿连衣裙，大概是出于工作需要，压一压身上出尘的清仙气。

今天被强迫换上稍微亮点的颜色，散着半长头发，清丽温婉气更甚，看着不像去工作的，倒像真去度假的。

祁知礼也一改在伦敦时天天西装的正经做派，质地更绵软光滑的浅色不规则衬衫，有点回到了去年程诉第一次见祁知礼的时候，矜贵公子的气质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今天怎么跟孔雀开屏似的？”

程诉觉得，有点过于花枝招展了。

“这不是得入乡随俗吗？”

放眼望去，街上的人一个穿得比一个花，纵使淡季，来度假的人也不少，自然衣着靓丽。

而祁知礼嘛，单纯想勾引程诉，谁让她已经好多天不让他进房间和她一起睡觉了，禁欲太久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开过荤的人。

心思摆在面上，程诉看不出才怪，挣开他牵着的手，好似嗔怪，让他注意分寸。

而祁四少向来是没分寸的，缠上了哪有放走的道理，轻轻一拉，程诉就被他拉进怀里。

Ambroise的庄园就在海边，文艺复兴式的建筑隐在枝繁叶茂的庭院中，复古温馨的色调优雅静谧，Slyvia出来接程诉，见面就给了个贴面礼。

“Ciel，再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Slyvia是中法混血，十岁才随父母从江南移民到巴黎，会说中文，所以和程诉投缘。

照例寒暄，程诉从随身带包里取出给Slyvia准备的礼物，——一枚宝石胸针。

“天呐Ciel，你真是太懂我了，我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送礼是个技术活，能不能恰到好处的送到人家心坎上，最是考验人的观察力和敏锐性。

这枚宝石胸针是古董店意外收来的，上面的红宝石本没什么特别，设计在现在看来或许还有点过时，可稀有就稀有在这是某品牌推出的百年特别纪念款，十几年前限量发售的，市场上找不出几枚。

Slyvia是这个品牌的忠实爱好者，程诉这份礼是真的送到人心里去了，还是买不到的那种。

祁知礼原以为像程诉这样过于理性的人，会不擅长处理这些人情世故上的东西，却没想她如此得心应手，叫Slyvia高兴得在后面的晚餐中一直夸赞程诉细心，连带着祁知礼也沾光。

Ambroise在后面草坪上打高尔夫，Slyvia带他们过去。意外的，还有个熟人也在。

Mathieu见到程诉大声的打招呼，程诉却是下意识看向祁知礼，想起那次在Chandelle时他吃醋的场景。

他这次倒乖觉，笑着说“Bonjour”和人家打招呼，而Mathieu对这位那时候忽然横插一脚的祁少爷印象也很深刻。

祁知礼不会法语，临行前也就临时抱佛脚的跟程诉学了两句“你好”、“谢谢”之类的礼貌语，好在Ambroise和Mathieu会说英文。

世家熏陶培养的祁少爷对高尔夫这种高门槛的贵族运动玩儿得还不赖，顺水推舟的挥了两杆，让Ambroise直叹年轻人有潜力，在听Mathieu说他是凌淑慎的儿子过后，眼神更不一般。

欧洲圈子里年轻一辈的华裔投资者对程诉很有印象，而年长一辈的则都听过凌淑慎的名字，不少业内大佬都卖她的面子。

祁知礼能把程诉带在身边已经让人觉得不简单，何况还有凌淑慎这一层身份在。

Slyvia准备了下午茶和甜点，和程诉在阳伞下聊天。

从刚刚那枚宝石胸针聊到该品牌的当季新款，以及前段时间刚结束的巴黎时装周。

程诉对各种奢牌没有特别的爱好，她的衣服鞋包多半都出自很难叫得上名字的小众品牌，所以研究不算深刻，但日积月累的了解也能让她在与Slyvia的聊天中如鱼得水。

聊到最后，Slyvia说今天程诉的衣服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