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弦都能逃走,我为什么不能?”
文/二次方天
镌火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盼明的神色变化,笑着道:“别怕,我不会向虫后举报你。
“刚刚的谈话也不会让虫后知道。”
盼明怀疑地看了一眼镌火,又小心地观察四周,发现周围的摄像头全部隐没入墙壁中,没有出现。
他如释重负的同时,有些讶异地看向面前的镌火。
面前这虫是怎么让这些监控摄像头全部关闭的?
镌火似乎看懂了盼明的疑惑,露出灿烂的笑,抬手指了指天空,解释:“‘他’答应我,每天会留一个小时不监视我。
“给我一点隐私。
“所以你在这一个小时里跟我在一块儿,反而可以畅所欲言,很安全哦。”
盼明以为镌火口中的“他”是指虫后,便没有多追问,而是开口道:
“你想做什么?”
镌火噘嘴假装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我想摆脱永昼的控制。
“毕竟……我也不想永远做一个‘种虫’嘛。”
“我帮不了你。”盼明说着转身就往门里走。
镌火一把拉住他,十分确定地说:“你一定能帮我想到办法。
“初弦都能逃走,我为什么不能?”
虽然虫族对下的说法是初弦被掳走,已经死亡。
但他们这些一等虫都知道初弦还活着。
结合最近多名一等虫死亡,盼明失踪,初弦的公主信息素时隐时现,还自愿参与直播。
镌火能推测出初弦“自愿逃走”的结论倒也不奇怪。
盼明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在欺骗自己套话,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镌火手腕缎带上的计时器此时响起,提示他一小时“自由时间”只剩下十分钟,得赶快回到一小时前所在的位置。
他遗憾地耸耸肩:“都怪你回来得太晚了,只能下次再聊咯。再见。”
说着,镌火就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盼明看着对方最后停留的地方,有些出神。
他想,也不知虫后是否预感到,自己看似固若金汤的权利高阁,其实早已摇摇欲坠。
夜里,穆北枳洗漱完毕,从分配给自己的宿舍房间走出,抱着枕头和被子,来到谷南鸣的房门前。
谷南鸣已经连续十多个小时被全方位监控,有些身心俱疲。
他本以为穆北枳为了行动保密性,今天不会再来找自己,看到对方出现在宿舍门前有些意外:
“主理人,你这是……”
穆北枳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谷南鸣,走进房间,将枕头被子丢在床上,无所谓道:
“反正他们都知道你是你了,我们也没必要装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谷南鸣见穆北枳要来陪自己,很是感动,但还是非常犹豫:
“这些摄像头会不会让你睡不着?”
穆北枳躺进被窝里,侧身单手撑着头,看向谷南鸣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躺在穆北枳身边,谷南鸣感到全身的疲惫都悄然散去,只剩下安稳平和。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暴露了。
这样他也不用费尽心思地装作跟穆北枳不熟的实验员,无法跟他同床而眠。
屋内熄灯后,透过窗户能看到窗外依然在缓慢扫描的探照灯。
穆北枳贴着谷南鸣的肩膀躺好,发觉自己竟然不太受环境影响,只要在谷南鸣身边,心率就特别平稳,睡意也来得很快。
谷南鸣看着穆北枳逐渐放松的睡颜,也缓慢闭上双眼,跟对方一同进入梦乡。
夜晚虫后独坐在寝殿,对着墙壁询问:“谷南鸣那边的情况如何?”
墙壁上出现一个音箱,里面传出熟悉而沉稳的男性声音:“他发现自己被监视了,穆北枳也发现了。所以索性恢复了伴侣的相处方式。
“除此之外,目前没有任何异常行为。”
虫后脸上露出羡慕的怅然,但很快收敛起来,冷笑一声:“倒是坦荡,就不怕我问责他们。”
墙壁里的声音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明白。
虫后躺进巨大的圆形床铺,床垫根据她的身形自动调节好形状,如同一个花苞将她温柔的包裹在内。
“给我唱一首歌吧。”虫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