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等伏沙的人们在惊恐的创世闪电余震之后来到城堡前面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就会看到整片树林都陷了进去,唯一通往城堡的通道是卢森临时在坑前面建的一座小吊桥,足够一个人通过,这个人还不能很胖。
此时的长廊。
“我想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卢森说着看了莱克西一眼,她正坐在他旁边,身旁坐着艾罗,没错,就是首席的位置,胸前戴着那枚牙齿般闪闪发光的徽章。
“斯杜普斯?”他看向莱克西,“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有。”莱克西站了起来,艾罗也跟着她起立,搀扶着她走到桌子前面,她到现在腿依旧无力,容易腿软。
“你为什么不坐下?”卢森挥了挥手,那把椅子就出现在了莱克西身后。
“谢谢。”莱克西轻声说。
“呃,”她脑子过了一遍要说什么,“很难以置信,我们都活下来了。”
有人为她这句话发笑,但大多数还是保持了沉默。
“我们都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可以说,在这场战争中,没有人是完全没有损失的,这点需要声明。
“我们都知道这些事是由谁引起的,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可以管它叫需求未满足从而报复。”
在故事里,做错事的人通常不是生下来就坏的,她需要经历,需要创伤,然后对于创伤做出了和正派相反的举动,有的无动于衷,通过追求短暂的满足来达到满足需求的目的,并不能完全根除创伤对她的影响,还有的曾经努力过,但失败了。
所以,看,不是所有做错事的人都是天生的反派,伊安也一样,他做了错事,只代表他出生后的经历让他有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犯错的人从来都不是在正常的爱里长大的孩子。
“所以,我希望,以一个恳求的语气和你们说,”莱克西的眼睛里满是希望,“在战争结束之后,努力给自己正常的爱,别让自己成为那个犯错的人——尽管我无权定义什么是对错——但我希望我们都能消除那些该消除的,卸下那些该卸下的。”
她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给自己加了一个放大声音的魔法,声音响彻整个中心城。
“希望我们都能以最真诚的本身拥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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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罗十分钟前来过,他带来了一杯普通的甜酒——一定是厨房的特调,莱克西知道艾罗不可能是那种会自己弄甜酒的人。
“安眠。”他这么说,莱克西注意到他好像在一夜之间老了三百岁,他下午的时候去参加了伊安的葬礼,他人被创世闪电劈没了,他们就找了一些他生前的衣物和用品,现在他被葬在玫瑰庄园附近的墓园里——你当然不可能指望一个吸血鬼王国有教堂——她知道他很煎熬,伊安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人。
“谢谢。”莱克西吻了他,她手边正在处理一些卢森新发给她的任务,另一边摆着一些魔法资料,女巫莱克西的笔记也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我会在明天启程去赛特,大概第二天回来,”她顿了一下,“安葬玛尔法。”
“抱歉。”艾罗说。
“没必要了。”莱克西说着翻了翻女巫莱克西的笔记,“这本的内容我会誊抄一份,原件随着她下葬。”
她手里端着酒杯,看着外面一直以来的夜色,突然仰头,一饮而尽。
或许我应该在鼻子里挤几滴柠檬,真是个不聪明的决定。
艾罗还是高估了她的酒量,但只会让她晕乎乎地兴奋,并没有到困的程度,她的思路在这个时候变得无比清晰,感觉能再赶十篇公文。
“如果,”艾罗坐到了她身边,她严格来讲是坐在一个小沙发上,完全能坐得下两个人,“我是说如果。”他认真地看着她,“有一天我向你求婚了,你会——”
“你要向我求婚?”莱克西抬眉。
“没有,我是说如果——”
“一般人在这么说的时候就是要这么干。”
“只是一个假设。”
“好吧,”莱克西妥协了,“我不会答应。”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艾罗清晰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