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之受了腿伤后,整日都在禅房中呆着,他心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来教小七写字了。
小七也很愿意学,这会儿两人在禅房内,气氛就像老师和学生上课一样严肃。
明珠也有模有样地指导了小七两下,后面她觉得闷又走出了禅房,出了院子在石凳那边坐着透气。
“施主,今日观空大师有讲座,你可以去听听。”,一智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明珠的身前。
明珠心想反正也没事做,不如跟着去听一下,“去听听吧。”
接着一智就带着明珠往讲堂的方向走去。
在去讲堂的路上,一智和明珠说,观空大师是两个月前才来到云蝉寺的,他每间隔一日就会在讲堂宣讲佛教知识,观空大师为人和善,讲课时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因此来听他宣讲的人不算少,正因为如此经过两个多月的宣讲,追寻他的信徒倒是不少。
踏入讲堂,只见堂内有两座三尺高的莲花状的香炉,正堂中央高悬着一幅释迦牟尼佛的画像,画中佛祖宝相庄严,地下错落有致地坐了约有十一二人,其中超过一半都是妇人,正中间位置坐着的年约五十,身材瘦小的正是观空大师,就是那日明珠在寮房下遇到的方丈。
一智带着明珠在最前面的蒲团坐下。炉烟袅袅升腾,喷出来的气味很是清新恬雅,和其他寺庙的香火味很不一样,这让明珠有了认真听讲的欲望。
只见观空大师气若神定地和众人讲述了,释迦牟尼佛悟道的故事,“话说在2400年前,乔达摩王子在尼连禅河边的苦行林,用六年时间苦行修炼,但饥饿却让他精神迷茫。后来他接受牧羊女供奉的乳糜,恢复了体力,他走到菩提树下发下誓言,“我今若不证无上道,亦终不起于此座”。经过六天六夜冥想,他终于看破世间欲乐的虚幻,于腊八之夜仰望星空,心灵境界瞬时明明白白,体验到没有妄念的精神世界,悟道成佛。”
不知道听了多久,忽然明珠觉得一阵头晕,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坐在明珠身旁的一智发现了异样,他低声地问明珠,“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珠道,“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有些头晕。”
“反正这堂课也差不多讲完了,不如你出去透透气。”,说完一智就起身了,明珠就跟着他一块出去了。
“真不好意思”,明珠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个人向来和佛法缘分不深,也没听出什么感悟来。”
一智微微一笑,“佛法浩渺无垠,众人领受各异。顾大人还得在此修养一段时间,你若能常来听听,说不定哪天机缘到了,便能豁然开朗。”
和一智告辞后,明珠又回去洗了一把脸,之后去了顾羡之的禅房,见他还在认真地教小七练字。
“小姐,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耶。”,小七一脸兴奋地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纸张递给明珠,“原来我的名字长这样。”
明珠拿起一看,也夸了小七。
蓦地,门口传来一阵熟悉又急促的声音,“顾大人,你这边方便和我再下一次山吗,我家小姐她......”,说着说着杏儿忽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见杏儿神色慌张的样子,顾羡之用双手强撑着自己起身,“发生什么事情了。”
杏儿转身把门关了,开口道,“我家小姐昨天晚上上吊了,要不是被府里的丫鬟发现了,人都要没了,小姐被救下来后一直说有人偷了她的玉佩,还说说那块玉佩找不到的话,那她也不活了。”
听到杏儿这一翻话,在场之人都十分吃惊。
顾羡之道,“你家小姐是因为什么原因上吊?”
杏儿道,“我也不清楚,昨晚小姐半夜醒来就开始这样了。”
顾羡之道,“你说她玉佩被人偷了,是因为玉佩被人偷了才去上吊自杀的吗。”
“哎,这......小姐什么都不愿意说。”,杏儿一脸惆怅,“反正我家小姐现在是要死要活,说一定要玉佩。”
顾羡之道,“这个玉佩这么重要吗,是谁给她送的你可知道。”
杏儿道,“是小姐的未婚夫婿给她送的。”
“那你今日来找我,是想我帮你查谁偷了玉佩吗?”,顾羡之看了看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腿,“真的抱歉,我估计帮不了这个忙,让你家小姐直接报官会好一些。”
“大人,我们不能报官啊,我们小姐下个月就要出阁了,这下子去官府报官,多不妥当啊,也不吉利。”,杏儿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满脸难为情,“而且,而且小姐平时里是个端庄持重的大家闺秀,要是让外人知道她因为丢失了东西,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夫家会怎么想她啊。”
顾羡之一想杏儿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他如今这样子,就算来个轿子抬他下山,他到了苏府也是难以下地。
这时小七开口道,“小姐姐,你看看他的腿,他咋和你下山嘛。”
杏儿这次上山是受苏夫人所托,但她如今看到顾羡之这个状态,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强人所难了。
杏儿失落地道,“那大人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顾先之道,“要不这样,你先安抚一下你家小姐,我过几日再看看我这个腿的情况,再去苏府。”
杏儿道,“要是能安抚得了,我今日也不会这么急跑上来找你了。”
就在杏儿转身出门时,明珠开口道,“我和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