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池衾让文竹把那天的录像发给他。他反复观看后,更加确定那个人就是森怀。曾经那些天真的想法在这一刻全部被否定了。他以为只要见到森怀,就可以了解到当年的事情,但当他真正见到森怀时,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更不敢与他相认。
森怀看上去不是普通的上班族,估计在公司里职位很高。而他自己现在过得如此窘迫,两人早就不是一路人了。当年退缩的人也是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又能以什么身份去问当年的事?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森怀也许早就不在乎当年的事了。
池衾再一次红了眼眶,他真的很不甘心,当年明明两人很相爱,可到后来连一句分别都没有就分开了。他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录像的画面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
那天,森乐清和文竹来看望池衾。两人离开后,他感到非常疲惫,便躺在床上休息。突然,房门又被推开,他被吵醒,睁开了眼睛。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紧张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拉紧了被子,仿佛在寻找一丝安全感。
“衾儿。”
这一声称呼,池衾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了。但他心里依然没有一丝心软,只是把头别过去,问道:“你来干嘛?”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尽管他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衾儿,你离开家这么多年,爸、妈都很想你。”说话的人正是周珍。
“那你请回吧,我是不会回去的。”池衾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冷静,但紧握的拳头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
池衾对周珍如何找到这里的一点不感兴趣。哪怕已经过去好几年,他都无法服软,去按照她母亲的想法行事。他这些年不是没回去过,那次池衾也和周珍大吵了一架。双方既然都无法妥协,那不如不见面,这样彼此都能安静地生活。
“衾儿。”周珍难过地落泪。
这时,门又被推开,他的父亲走了进来,搂住了他的母亲。父亲看了一眼池衾,但池衾却连看都不想看他们一眼,在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离开。
“池衾,这是当年森怀给你的信,很抱歉,过了这么久才给你。”池父把信放下后,便带着周珍离开了病房。
父母走出病房后,池衾清晰地听到母亲正在哭诉:“当年都怪我,我应该早点把信给他看。现在衾儿身体越来越差,还不让我们知道,都是我的不好。”
声音渐渐远去,两人已经离开了。池衾现在对父母已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目光转向父亲留下的那封信,心中半信半疑:“森怀当年真的留了信给我吗?”
池衾没有马上去拆开新,他回想起最近与父母吵架,那是疫情之后的事。他非常担心父母的安全,便忍不住回去了一趟。
2020年六月疫情结束后,
“妈,你们没事吧!”池衾走进家门,直奔父母而去,他的脚步急促,透露出他的担忧。
“没事。”周珍看到池衾,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说:“衾儿,你终于回来了。”
“嗯。”池衾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父母身上徘徊,似乎在确认他们的安好。
周珍把池衾拉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儿子瘦了,她很是心疼,但还是忍不住先询问他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这些年在外面过得不好吧,看你都瘦了。”
“很好。”池衾说,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眼神却有些躲闪,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隔壁王姨的女儿,好像也是在搞什么配音,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周珍说。
“妈,我不是回来相亲的。没事的话,我走了。”池衾不想在家多呆一刻,他站起身,准备离开,但脚步却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