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明肚子胖胖的,胳膊大腿肉也多,交叠的双腿一下没控制住平衡,往后倒去。
妈妈看着手机相机里的小明,嘲笑他:“是不是该多运动啦,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
小明:“妈妈不许笑!”他一下倒在后面,与木偶交缠在一起。
木偶眼睛往下看了一下,手抱住了小明,本想拍下孩子糗照的相机刚好这时候按下——
盯着相机里不断箍进自己孩子的画面,妈妈睁大了眼睛,略感不妙,直觉告诉她救孩子。
妈妈收了手机,面容着急,道:“小明!快站起来!”
小明站不起来,木偶背后的翅膀张开,包住了小胖子,只留了胖脚丫露在外面。
妈妈跪在前面,掉下的羽毛触感真实,简直就像真正的天鹅拟人一样。
木偶眼睛硌硌往上翻,黑色瞳孔死死盯着妈妈。
妈妈若有所感,抬起头来,对上非人物的视线,手直哆嗦,嘴颤抖着道;“请你放了我的孩子……”
天使开了口,涂了粉色的嘴唇一开一合,保持微笑的姿势,道:“请好好观看表演。”
妈妈凝在原地,无声地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
爸爸抱着一袋子食物,热的变凉,等了一个多钟头,母子俩还没回来,人流滑过,下午场的观众进场了。
他只好安慰自己,说不定他们早就回到秀场等自己。
一边埋怨,一边左右看,回到原先位置上,身边空着两个位置。
母子俩没回来。
往后看了看,都是其他在交流感想的观众,没有见到他们。
他又回想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自己生日,准备给自己惊喜?
又或者是纪念日?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答案,只能继续坐着,百无聊奈地啃了一口面包。
干巴巴的,没什么味道,还挺硬,咀嚼的过程中,同上午场一样,时间到了后,整个会场灯光熄灭。
等待惊喜的出现。
他只能坐在这,看完节目后,出去联系一下安保人员,查查监控什么的。
也有可能迷路了。
反正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在木偶小镇能出什么问题。
戴着面具的男木偶道:“这次将上演煽情戏码,一位母亲,为了救儿子,会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追光在别处打了几下,制造了一点悬念。
最后停在平坦的地上。
一位女性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名小男孩吊在架子上。
爸爸盯着这俩演员,虽然离得有点远,但他对妻子的花色格裙十分熟悉,因为这是他给妻子买的。
皱了皱眉,在以为是巧合时,跪着的女性抬起来头。
披散的乌发遮住一点侧颜。
母亲吼道:“放开我儿子!求你们了!”
声音一出,爸爸怀里的面包和水“哐”地掉在地上。
儿子悠悠转醒,没弄清当前情况,迷糊道:“妈妈……”
然后绑住他的绳子向两边扯开。
小明双臂被拉扯,痛到尖叫:“啊啊啊!”
母亲站起来,抱住小明脚,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分担痛苦。
母亲哑着嗓子道:“求你们了,我们不是故意的,不要折磨我的孩子,折磨我行吗?”
观众席看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戏码?”
“孩子被绑架?还是母亲孩子都被绑架了?”
“没有前言介绍吗?上来就开大?”
“好独特的表演方式,这个小品的意义在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毛骨悚然起来。”
“撇开奇怪的逻辑不谈,这个木偶比前面歌舞的木偶要真实的多,想不到还能演戏,演得还挺真情实感。”
“我已经萌生带一个回去的想法了。”
“别人养猫养狗,我养木偶不过分吧,都是寻求陪伴感嘛。”
“这个木偶能说会道,善歌善舞,还拥有优秀的表演,不管价钱多少,铁划算好吧。”
“……”
只有爸爸知道这不是剧本,不是彩排过的表演。
是他妻儿真正的陷入危险了。
母亲在台上哭的撕心裂肺,父亲在台下急得肝肠寸断。
他在想,有什么法子不引起巨大骚乱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下他们。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只见来人锐利的眼尾,以及显得憨厚的雀斑。
梁雀安道:“兄弟,想救你妻儿吗?”
父亲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想这人是不是骗子,又或者是不是罪魁祸首。
梁雀安一眼看穿他的担忧,道:“放心吧,我目的和你的一样,都是解救变成木偶的亲友。”
父亲还是没理他。
梁雀安点开手环拍的照片,给他看。
凌乱的红色丝绒布滑落在肩,露出一颗五官精致的头出来。
虽然一眼望过去是木纹,但墨蓝的眼睛里拥有活人的生气。
父亲抬眼看向来人,眼里多了五分信任,道:“需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