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具尸体怎么说也还是个学生,被人挖了坟再丢这不管,多少不可行。
藉聊尘用沙土掩埋住蛆虫,只留下几丝光线从砾石射出,供他大体照个明。
好在这两个学生穿着校服,他一路拖着后脖领,扔进坑里。
空气中骤然溅起一层薄灰,呛得人难受。
该说不说,韦三绝想要用尸体耗他精力的办法,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了。
埋完最后一层土,藉聊尘靠在锹把上喘息。
“走吧。”他对虞小洋道。
藉聊尘转身,右脚踏出去,定在原地的左脚的后脚跟覆上一股恐怖的触感。
软软的,还有浅浅的握力。
藉聊尘心下一沉,这是他刚埋的尸体,诈尸了。
他迅速反应过来,铁锹往后一铲,握住他的手断开。
紧箍感并未离去,这学生的五根手指依旧牢牢地抓在他脚上。
藉聊尘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虞小洋像是看到藉聊尘脚脖子的情况后,终于忍不住大叫:“藉哥!”
可怕的不是还抓挠的手,而是攀附在上面的虫卵。
藉聊尘赶忙敲下这只手,上面一大坨的虫卵即将破壳而出。
好不容易埋下一大批,这下又要再来一批。
大意了。
藉聊尘招架不住,道:“跑。”
两人一路奔出树林,穿过田径场,藉聊尘顺便把大门的锁扣上。
回到宿管室,翻找各个柜子。
动静过大,惊扰了在楼里绞尽脑汁答题的宣柠和梁雀安。
他们从各自房间里出来,汇到宿管室,就看见藉聊尘拿酒精当不要钱似的洒在脚踝上。
脚踝上有一个暗紫色的手印,藉聊尘正在用纱布擦拭,擦到周遭皮肉都泛了红。
藉聊尘听见两道熟悉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道:“能帮我找找哪里有杀虫剂吗?”
藉聊尘一向以平静示人,这会儿,却像个小孩子一样,魔怔又固执地喃喃自语:“会擦掉的,会擦掉的。”
他很是珍惜自己身体,尽力不让它有任何损伤,过去十几年里,他有五千多天准时九点半睡觉,很少熬夜。
藉聊尘只是想让七七对于他的身体,使用的再再再合心意点。
他努力地打造舒适窝,却被害虫给毁了。
“七七,对不起……”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脖子上的项链滑了出来,末端的数字“七”似乎感受到主人情绪,也难受地蜷起来。
不断在空中晃荡的模样,像是要给主人摸摸头,但是它摸不到,只能接着费力晃荡。
“七七是谁?好像一只宠物的名字。”虞小洋在一旁坐着,对藉聊尘无意说出口的名字不解道。
藉聊尘对这话终于有了点反应,擦拭的手停下动作,手一松,纱布就此落在脚边。
他像是恢复了理智,说出口的话却是冷冷的,“你知道韦三绝最讨厌什么东西吗?”
“韦……最讨厌的东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虞小洋眼睛一压,嘴巴一瘪,道。
“所以,他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藉聊尘道。
虞小洋吃了一个闷锤,自讨没趣地闭上嘴,不再多言语。
恰好,宣柠提着杀虫剂来了,急匆匆道:“我的老天,你这,早知道就不同意你的分配了。”
宣柠和梁雀安都是见过他钻死心眼的情况,根本没法治。
所以他们听到楼下物品摔倒的声音,就知道藉聊尘受伤了。
杀虫剂喷向脚脖,味道格外熏人。
梁雀安提了一大桶热水和某位女学生的香氛沐浴露,进来时一个大嗓门道:“来来来,女生出去一下啊!”
如此大阵仗,惊的虞小洋再次看向藉聊尘的眼神多了几抹□□老大既视感。
虞小洋控制不住想要开口,最终整个人被梁雀安挤了出去。
“嘭——”门猛烈地关上。
梁雀安经常称呼宣柠为大小姐,仅仅是因为她的各种娇矜和事多行为,本人是当作无性别者处的。
再加上,宣柠心细,遇到这种S级别事件,需要她的处理。
藉聊尘的左脚跨进水桶里,他用沐浴露使劲搓手印,同时道:“外面埋着的有五具尸体,我只遇上两名学生尸体。”
宣柠道:“前言只说有多名学生失踪,并没有说确切数字,会是这五名吗?话说还有三具去哪了?”
和一起长大的人聊事情,差不多思维同频,要省力许多。梁雀安嗤之以鼻道:“肯定是韦三绝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