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思不在这里,我继续下去无用。”伸手抚了抚身前人微红的面颊,魏乘澜抿了抿唇,坐直身子,低声一叹。
是他的问题,他应该先恢复一下气色,把自己装饰一番,再来找长安亲密接触。
不然,长安会一直担忧他的状态,无法全身心投入到亲吻之中,更不会情动心动。
心不动,情亦不动,他就无法像往常一样,从夫夫亲密接触中获取能量,恢复自身状态。
“夫夫间的那档子事也不需要天天做的……”徐长安抿抿唇,有些羞涩,眼睛一个劲儿的看着身前锦被上的褶皱,好像在细数着被子上褶皱的条数。
他声音突然变低了一些,夹杂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情绪,脑袋往前一探,与魏乘澜额头相贴,“我便在这里,不会跑的,这事……晚一天两天做也不伤身。”
“先前是我孕期情绪不稳,一直黏你,以后我会控制一下的,也会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免得天天想着那点子事,连带着把你也带上歧路……”
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几不可闻。
魏乘澜现在这般行为,都是在他影响下催发的。
好好一位遗世独立君子,被他拐带成如今这般急色急欲的靡靡之态,他心里难免滋生出负罪感来。
未深交前,这人就是那雪巅之上的高岭之花,不染风尘俗世,一身神祇气息,眼底只有冰霜冷寂,仿佛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波动自身情绪。
可如今,魏乘澜被他强行拉入凡尘俗世的大熔炉之中,堕了满身神性,失了清逸仙气,变成现在这番急色求吻的模样……
想到这里,徐长安被子底下的手下意识攥紧,眼里的光淡了许多,整个人变黯淡了,没有先前的灵彩。
察觉异样的魏乘澜蹙起眉头,长臂一伸,便将裹着被子的徐长安搂紧怀中,温声细语的安抚着,“不是你想的这般,要错也是错在我。我们是夫夫,你若是没怀孕,我只怕夜夜都拉着你,胡闹到天明。”
成亲以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念,不做这方世俗的孟浪之徒。
即便是夫夫敦伦交心,交付彼此的那一夜。
他也没有完全放开来做。
只撕去了身上的四分束缚,意识深处保留六分理性,陪着徐长安疯狂沉沦。
天道让他穿来此方世界,还安排徐长安这般和他心意的人做他夫君。
一定不是看在他辛劳万年,兢兢业业的份上,给他安排百年悠闲时光做弥补或是嘉奖。
他坚信,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即便是天道手段,亦是如此。
所以,面对十分契合心意的徐长安,他再怎么沉沦于情爱,意识深处都会保留着几分清醒。
但克制二字本就是逆着自己的心意而为。
内心深处的贪恋、渴求、觊觎、贪婪,并不会因为表面的克己复礼而消失。
只会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积越多,说不准哪一天就会轰然炸开,将隐藏起来的理智彻底撕碎……
是以,他对徐长安有着深入骨髓的占有欲,并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什么胡闹到天明,你身子还未养好,哪里做得这种事!”被子底下一拳挥出,轻轻击中面前人的胸膛。
这还是青天白日呢,哪能这般说话啊!
当真是……没脸没皮的……
一时间,徐长安羞臊得不行,想到与魏乘澜夜夜笙歌的画面,心尖尖都在发颤,神情也变得荡漾恍惚了。
哪里还记得刚才说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
只软着身子,依靠进面前人的怀抱里,心跳乱若擂鼓。
见状,魏乘澜暗暗舒了一口气,徐长安别钻进死胡同里就好。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神情淡然,继续开口道:“这便是我心中所想,所以,对于亲密一事你不要有负担,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
“当然,你若是烦了恼了,不愿意,也可直接与我说,我不会强迫与你。”
魏乘澜行事向来坦荡,更不会坑蒙拐骗一道,此时所讲,皆是他心中所想。
听着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语,徐长安满脸动容,眼睫微微润湿,他抹了一下面颊上尚未滑落的泪水,目光坚定的看着魏乘澜,大放虎狼之词。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我生了孩子,你若是做不到今日所说的,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到床上!”
魏乘澜轻笑出声来,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眸深深,低头就咬住了身前人的唇瓣,“呵呵,为夫求之不得。”
这回徐长安没有半分抗拒的迎了上去,并主动张口,献上自己,方便魏乘澜探唇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