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寒梅似的一个人,那么清冷,那么孤傲,说出的话却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还瞧不出丝毫伪装的成分。
对着这般模样的魏乘澜,他可耻的心动了,心坎柔成了一片水。
“那你亲吧……”徐长安睫毛颤抖不止,一时间,心跳的飞快。
话落,魏乘澜合上眼眸,压下身来。
唇瓣相触的瞬间,徐长安下意识颤了一下,心悸感一下又一下冲击着他的神经。
房间里呼吸声渐渐急促,渐渐沉重……
徐长安努力压抑着自己,免得被身上人发觉自己如此急色急欲的一面。
魏乘澜心细如发,亦极尽温柔。
身下人所有的反应,他尽数察觉到了。
下一瞬,眸中幽色愈发深暗。
“噫、呃!”
徐长安喉间有一声低哑异响滑出。
那声音过于色气。
他眼睛瞪大,猛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身体受激,不受控的发出更多叫他脸红心跳的声音。
此时的徐长安瘫软在床上,眼尾绯红如云霞遍染,眼神迷离似浸了酒液般,整个人如同枝头上熟透了的桃子,散发着诱人的清甜香味儿。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突然。
“咕咕咕~”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自被子底下传出来。
魏乘澜停了手的动作,贴着徐长安的胸膛,下颌搁在徐长安颈窝里,呼出的气息喷吐在徐长安耳朵上,“起来,先把肚子填饱。”
不上不下,被卡在关键之处的徐长安,怒火中烧:要做就做到底!这样不上不下算什么事?偏叫他活生生承受煎熬,有苦难言!
“魏乘澜!你是不是有病!”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徐长安胸膛起伏剧烈,睫毛颤动,直接开骂。
方才可怜巴巴讨要亲亲的人是他,这会儿突然抽身说结束的也是他,这人做事讨厌死了。
“何故如此盛怒?”
魏乘澜惊诧抬头,看着身下的徐长安的脸,还有对方眼底熊熊燃起的火苗,心疼道:“眼睛都给气红了,你且淡定些,静下心神,免得郁气过盛,遭受郁结之苦。”
“既然饿了,那便起身穿衣洗漱,随我一道去用早膳。”
视线右移,瞧见徐长安眼尾未干的泪痕。
他心下一堵,手落在徐长安绯红的眼尾,指腹用力,缓缓把那泪痕擦掉。
“啵!”
魏乘澜还想说些话开解徐长安,却不料,他刚张开口,就被身下人给堵住了,二人唇瓣相接,安静的房间内,一声异响倏然炸开。
徐长安报复一样,用力啃咬魏乘澜的唇瓣。
魏乘澜撩起的火,必须由魏乘澜亲自灭掉!
想跑?不可能!
但他终归是承受的一方,亲吻的技巧和力道极其差劲儿,他主动了好一会儿,还是寻不着章法,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急,不到半刻钟,他便失了劲儿,累得浑身发软。
他眼睛水润润的,目光却极其锐利,直盯着身上的魏乘澜,一字一喘,柔弱中藏着坚定:“我难受得厉害……”
见状,魏乘澜什么都明白了。
他低头,合上眼眸,主动亲吻徐长安,与往常的温柔亲吻不同,这一回的亲吻,只能用“凶残至极”来形容。
徐长安唇瓣被磨得生疼,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凶狠的魏乘澜,心下生出有些许畏惧。
但很快,他的意识就被掠夺,整个人都沉浸在魏乘澜带来的感受里,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连畏惧都无暇去感受
时间悄然溜走,房间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升温,好似平静的湖面被微风拂起波澜……
窗外,云雾低垂,遮蔽天光,没过多久,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如期而下。
雨水砸落在旱地上,深深浅浅的梅花状坑子四处都是,旱地里,纤细瘦弱的荞麦高粱,被淋漓密致雨珠子侵袭,纷纷弯下腰杆来。
不是白日里阳光灼热被消耗掉水分的枯萎,而是吸饱了水分后,沉甸甸的厚重,重新焕发生机。
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进微光粼粼的湖面,乱了湖中葫芦叶子,游鱼自湖面浅水层直坠而下,遁入了它所能达到的极限深度,此时,已是惊澜四起,湖水珠子似花儿般绽放,迸溅四射。
浩浩荡荡的雨接连下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云消雨歇、天明湖静,雨珠砸开的梅花坑没有随着云销雨霁而消失,而是留在了这片土地上,沙土底下,一种西北特有的蘑菇菌种饮饱了水分,开始萌发生机。
得益于一场雨的洗礼,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怡然起来。
窗内,一头汗水的徐长安伏在魏乘澜身上,呼吸急促,狭长眼尾染了一抹绯色,浑身软得没骨头似的趴在魏乘澜怀中。
魏乘澜怜惜的抹去徐长安额发鬓角处的汗水,呼吸沉沉,声色沙哑,“可还撑得住?是我的错,怪我失控,弄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