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侍郎夫人和老夫人双双回府,她们俩顾不及喝口茶水润润喉,便相携着,朝梁珉越的院子奔去。
小佛寺的佛陀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这古檀木盒子里的福降宝石,务必让珉越贴身戴着,一日都不能离开,免得转运失败,反倒惹来其他祸事。
所以,福降宝石必须得她俩亲手交到珉越手上,凸显出福降宝石的重要性。
免得珉越不打宝石当回事,把它搁置起来。
此时,棉阅阁中,梁珉越正坐在凉亭的圆桌前,在挑拣着一批西域商人那儿买来的香料种子。
他计划着,等过了冬季,便把这些种子栽种到自己的小庄园里。
每年结出来的种子都送给周边村落的村民们,教他们在荒山坡地上栽种,待香料种子成熟,便让村民们把晒干的种子卖给自己,以此增加营收,改善生活。
“公子,夫人和老夫人过来了。”
正当梁珉越在脑子里绘制着造福于民的蓝图时,底下人突然匆匆走上前来,告知他这一消息。
长辈过来了,他不好继续待在这里。
母亲祖母平日里若有事,都是派人过来把自己喊过去的,这回她们二人亲自过来,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拍了拍手,震掉手指上沾染的碎尘,才抬眼看向过来报信的小厮,笑着道:“你把这些种子分开收好来,免得被风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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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阅阁正堂,夫人和老夫人已经坐下来了,古檀木盒子被老夫人搁在手边的小桌案上。
小厮适时端来了温热的茶水,递到二位夫人手中。
夫人倒不是很渴,接过茶盏浅浅抿了一口清茶。
老夫人年纪大了,又为了给梁珉越改运一事,在外奔波许久,接过茶盏后,喝了一口又一口,直至茶盏空掉,方才缓解了身体的干渴感。
“祖母、母亲,是哪处的好风将您二人给吹过来咯,还得累着你们腿脚,着实过分。”梁珉越狗腿子一样,表情夸张的挥了挥衣袖,好似在敲打着不听话的风。
老夫人看着梁珉越的搞怪动作,乐得呵呵直笑,偏头看向自家儿媳,揶揄道:“瞧瞧,瞧瞧,你个活宝儿子咯,都会拿我俩来取笑了!”
笑完,老夫人便牵过梁珉越的手,把小桌案上的古檀木盒子,放到梁珉越手中,昏黄的眼睛亮亮的,满含着期待与希望。
“珉越,此物名为福降玛瑙,能助你转换运道,你需日日佩戴在身上,不能摘下。”
看着手心里的古檀木盒子,梁珉越一脸嫌弃,“真有如此神物?还能逆天转运?祖母,你和母亲莫不是又被那些江湖术士给骗了吧!”
从小到大,祖母和母亲为了改了他的运道,不知被人骗了多少回。
符水、玉石、生辰八字平安符、神神道道的阵卦,都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或请人回来做的。
功夫花了这么多,有起作用的么?
没有!
他该倒霉还是倒霉。
每日出门,他都会带着伞,蒙着头巾,认真看路,免得一个不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平地摔个大跟头,成为京都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可丢死人了!
再这样下去,他连娶媳妇都难。
因为倒霉这件事,使得他的名声在京都早已臭不可闻,甚至还有人传出他克妻一类的谣言……
当真可恶,又让人无奈!
母亲笑眯了眼,看着他道:“不会,这个不贵,就当碰碰运气了,你且记得日日佩戴着,不要将它摘下就好,不必担心其他。”
祖母也笑着点头,“你母亲说得对。”
“对了,快打开盒子,瞧瞧里头装的福降玛瑙是何物,祖母我啊活这么久,都未曾听过这个名字。”
梁珉越自然不会拒绝,当即打开古檀木盒子,将里头的通红吊坠给拎在手上,悬在祖母和母亲面前,供她们仔细品看。
“哟!这颜色,这通透度,还那么温润,还散发着滢滢暖光,此物眨眼一瞧,竟然比玉还难得!”
只第一眼,祖母就被福降玛瑙的外观给惊艳到了,夸奖的话跟不要钱似的,说了一连串儿。
母亲瞧着也不禁眼前一亮,频频颔首,“五十两买的小物件,还怪精致的,比我首饰盒子里那些,还要好看许多。”
“下回再去小佛寺,我可要跟佛陀多买些福降玛瑙,用来做成首饰佩戴,那些小姐妹啊,定然会羡慕坏了。”
听了母亲的话,祖母笑得眉眼弯弯,“届时,你可要匀几枚戒指给我,我瞅着用来做戒面,十分不错。”
“好好好,自然不会少了祖母您的。”母亲笑得温柔极了。
瞧着祖母和母亲越谈越欢畅,梁珉越索性将那红玛瑙吊坠挂到了脖子上,再藏到衣襟里去。
即是祖母和母亲所愿,他不会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