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眉梢一挑,主意立马就来了。
他亲昵的贴过去,挽着阿和手臂。
“要我说啊,主子估计被那人给蛊惑了,不然就凭主子的眼光,哪里会被一个低贱的小奴隶给吸引?”
阿和虽在气头上,但仍有几分理智。
听见阿离这般说话,眉心就皱了起来。
郎君自入赘将军府给主子做赘婿起,那就成了将军府的人,与将军府荣辱与共,共享福祸。
说得再细一些。
那便是与咱主子夫夫一体,是主子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阿离如此贬低郎君,那岂不是对主子也心生不敬?
若说出去被别人知晓,只有乱棍打死,扔乱葬岗这一个下场!
“郎君以前是奴隶,现在是你的主子,你放尊重些,你自己都还是个奴隶,哪来的自信瞧不起旁人!”
“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事情也不要做,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阿和言尽于此,对阿离也失了往日的温和,他抽回手臂,拎着食盒往徐长安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个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家伙,早些远离,免得生出事端!
阿离愣了一下。
见阿和没有跟自己站在一边,原地跺了跺脚,狠狠咬牙,“可恶!等着瞧吧,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也能把那奴隶驱出将军府!”
另一边。
徐长安正在院中的小阁楼里解暑。
阿和拎着食盒回来时,宋霖站在徐长安身后,手里拿着长柄扇子,正给徐长安扇风散热。
边扇风,边挤眉弄眼,叭叭叭的说着埋怨的话。
“徐长安~我不就多放了点糖嘛,至于让我站这么久?”
“糖多金贵稀罕啊,我放的还是滋补的红糖呢,你不谢谢我就算了,还骂我,当真感情淡了呀。”
宋霖就是小戏精。
演得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了解的人一看,还以为徐长安把他给欺负惨了。
“你那是一点点么?那是齁甜,连狗都不吃,净爱折腾我的东西。”
徐长安颇为无奈,但也只能口头说说宋霖。
不然,宋霖过两天准送一个更大的“礼物”给自己,实在无福消受。
“不管魏乘澜以前如何,他现在是我夫君,你们都应给他三分颜面。再者说,就你那小把戏,又能拿魏乘澜如何?”
宋霖眼皮一翻,格外骄傲,“我能恶心他啊,你的名义送过去,他敢不接?不接小爷我过去揍死他!”
“到时候你可别心疼,说我欺负你家金疙瘩。谁让他先不识好歹的,小爷不往死里揍,已经格外开恩了。”
徐长安:……
见两位主子都说得差不多了,阿和这才拎着食盒从帘子后方走出来。
“请两位主子安!”
宋霖搁下长柄扇子,笑得格外奸诈。
他看向阿和,目光灼灼,“怎么样!金疙瘩喝完了么?脸色怎么样?快跟我说说。”
没办好宋霖的事儿,阿和有些紧张,吐词都卡住了,“额……”
宋霖催促,“你‘额’啥?快说啊,我可等着听好消息。”
十分了解阿和性子的徐长安:……
这回九成是失败了,估计还在魏乘澜那儿受了不小的气。
不然,阿和也不会是这个状态。
阿和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宋霖,硬着头皮道:“您自己打开看看,便知晓了……”
“什么破盒子,还要我自己打开?”话虽这么说,但好奇心驱使的宋霖还是伸手打开了食盒。
下一瞬,宋霖就捧着食盒凑到徐长安面前,哭唧唧道:“徐长安!你看!你看看!那金疙瘩压根没好好珍惜你的心意,这炖好是养身粥给他送过去,他还给你摆脸色不喝!”
徐长安被宋霖整得有些烦。
虽知好友只是一片好心,但宋霖作得实在太多了,他的耐心也有限。
人当即从榻上起身。
一手端起食盒里那份放了“佐料”的甜粥,一手捏住宋霖的下颌。
趁着宋霖惊诧开口的瞬间,把甜粥凑到对方唇边,缓缓灌了下去。
宋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徐长安身子极其不好,而且徐长安还是他十分珍视的好友,他只能顺从的咽下自己特制的那碗“甜粥”。
一碗“甜粥”下了宋霖的肚子。
“好喝不?”徐长安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好友宋霖。
宋霖苦着脸。
这甜度超标,他舌头都开始发酸了,心尖恶寒发颤,他想当场跪下来缓一缓这股甜。
“知道被折腾的滋味不好受,就不要随便折腾别人,魏乘澜身体不比我好多少,你以后不要再针对他。”
徐长安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魏乘澜是他这些天里,想见却不能见的人,藏在心里的人。
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轻易欺负魏乘澜。
宋霖有些委屈了。
他做这些为了谁啊?
一片好心却被徐长安当成驴肝肺,他的委屈跟谁说去!
“别在心里胡思乱想,我库房里的千年珊瑚树,你不是想要好久了么?这回我便把它赠予你。”
宋霖委屈的心思刚起,就被徐长安敏锐发觉。
攻心为上,千年珊瑚树就是治好宋霖的那一味“心药”。
果然,听到“赠予”二字,宋霖瞬间眉开眼笑,一反刚才的态度。
“嗨呀!金疙瘩是你心尖尖的人,我此番确实做得不妥当,等得了机会,我定当负荆请罪去。”
呜呜呜,我的良心啊,我对不住你啊,千年珊瑚树是我心尖唯一,不能舍弃,呜呜呜……
可恶的金疙瘩,等徐长安忘了这一茬,我再想法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