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翰始终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退亲了便毫不相干,可对方似乎还将她视作所有物,所以才会在认为傅修文觊觎时那么的愤怒。
什么东西?莫云笙心中冷笑不已。
李玉涵呆愣在原地半晌,始终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和预想中情景相背而行。
行院中,川柏汇报着宫门口发生的一切,“世子,李钰翰已经知道退亲当日那大夫的事情了,方才他在宫门口拦下了莫小姐,估计也是想说这件事。”
川柏抬头之际就见世子选课单笔尖上落下了一滴墨,心头微颤,半跪请罪,“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世子责罚。”
傅修文眼中盯着那晕开的墨迹,毁了他一早上抄写的经书,莫名生了丝烦躁,“她在哪儿?”
“在课堂上。”川柏快速地回答着,他低头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愣是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破绽。
傅修文闻言搁下毛笔,又将案桌上的经书揉成了一团丢在箩筐中,做完这些方才将视线落在川柏身上,询问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是世子。”川柏道,“昨儿个属下无意中听到二公子和莫世子的对方,知道了李钰翰要找莫姑娘的事情,便着手查了一番。这才得知大夫早前被李钰翰找过了两次,一次在退亲当日,一次在昨儿午时。属下联系了一番推测他应是查到了端倪,猜到了主子身上。”
傅修文转念一想便知道其中缘故了,嫌弃地看了川柏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川柏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诈我?”
傅修文见他总算反应了过来才叹了一声,“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无济于事了。”
川柏顶着后槽牙才压下了这股窝囊气,若非世子提醒他还真没想到李钰翰那么狗,没证据的事情也敢捅到莫小姐跟前,还让他带累了主子。
所以方才那人在宫门拦下莫小姐也为了引出他来了,他是世子身边的人,他的出现也就侧面证实了世子所为。
真是步步算计,心思缜密得很。
川柏懊恼又愧疚地看向主子,“世子,那...莫小姐那边怎么办?”
傅修文抬手写了个静字,川柏看不懂,迷茫地看着主子。
“要不属下去解释?”
傅修文淡漠地撇了他一眼,开口道,“自行去领罚吧。”
川柏闻言松了口气,利落地应了下来,“是世子,属下这就去。”
待人走后,傅修文丢下了毛笔,心底的情绪方才显露了些许,他按着太阳穴闭目思索着对策。傅修文并不后悔做的那些事情,别说李钰翰破绽百出,让他拿捏了把柄直接出手,便是对方没有把柄他也会制造出来。
他看上的人没道理拱手相人的,是李钰翰守不住人,不是他的错。
傅修文唯一头疼的是不知道莫云笙知道了此事是何反应,毕竟...她和李钰翰到底定亲了三年,若是她信了李钰翰的话误会了自己,那...
想到这里,傅修文眸色幽暗了起来,若真是那样...他不介意将那层模糊的界限给捅破了。
在学堂上的莫云笙同样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她在想是直接跟傅修文摊开来问,还是装作不知情,继续相安无事地处着。
想了一个早上,莫云笙最终还是觉得先不问了,毕竟...她还没看到最后的剧情是什么?
皇储之争,注定血流成河,荣安伯府她是必然要保的,在她知道这场夺嫡之争的胜利者前,她都不适合与傅修文撕破脸面。
“下课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季怀夕推了一把莫云笙,满脸疑惑,“今早看你便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莫云笙不欲多说,反问道,“是要去吃饭了吗?”
季怀夕道,“对,一起吧。”
莫云笙沉吟了片刻才点头,“好!”傅修文那边的她决定迟点再过去,顺道也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决定好后莫云笙爽快地随着两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