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笙就势坐了下去,提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见到傅修文紧随其后落座便也顺手给对方倒了杯递过去,“今日世子相救之情我还没正式向你致谢呢,现在借花献佛,以茶代酒,谢世子一声。”
傅修文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爽快地喝了下去,“茶已喝了,致谢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提了。”他不喜欢莫云笙这种疏离的语气,他帮她也不是为了那一声感谢。
“世子大气。”莫云笙也爽快地喝了茶,揭过此事。
吴秋婉闻言也笑着感慨了一声,“原是相帮之情啊,难怪世子和莫小姐一道出现在此地了。”
“是啊,若非世子相助,眼下吴小姐怕是见不着我了。”莫云笙解释了一句。
吴秋婉看向傅修文的目光含着柔色,似是想到什么般提话道,“世子一向心善,有一次我在寺院里走失时,也是世子送我回去的。不知情的外人只见到他的端雅守礼,便言说他待人疏离寡淡,不近人情,这皆是他们没见过世子柔善的一面,才有此误解。”
听着这熟络的气息莫云笙莫名听出了些宣示主权的意味来了,莫云笙只觉得好笑,便也顺势接了话,“吴小姐看起来和世子很是熟络?”
“祖父与吴大学士有同窗之宜。”傅修文轻描淡写地说道。
见他接话,吴秋婉偏头看了他,点头附和着话,“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与世子也是从小便认识了。”
只是后来因着男女有别,两人间这才没怎么见面了,但傅修文成年后每一次来吴家时她都偷偷关注着对方。吴秋婉想起祖父前些日子表露出来的意思,面带羞涩,若是她未来的夫婿是世子这样的男子,她应当是欢喜的。
“原是青梅竹马啊。”这样的情谊可不多见了,若非两人提及莫云笙还真看不出他们之间是两小无猜的情谊呢,莫云笙笑呵呵地打趣道,“那你二人应当也是十分相熟了,为何这称呼还这般生疏?”
“这...”吴秋婉略显尴尬第看了眼傅修文。
傅修文的视线径直落在了莫云笙探究的双眼上,眉眼蹙起,带着股辩驳的气息,纠正着莫云笙道,之“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算不上青梅竹马,你莫要乱用词语,损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这就护上了?莫云笙有些意外地看着情绪外泄,语气里染上了气急败坏气息的傅修文,满满的狗粮被塞了一嘴,莫云笙有种被噎住的感觉,“知道了世子爷,这里就我们三人,我也只当家常聊一聊,不会胡乱外传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说罢莫云笙嘀咕道,“人还没娶进门呢就这般护犊子了,看出你小子还有妻管严的倾向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傅修文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莫云笙一跳,杯中的茶渍也落到了手背上。
莫云笙茫茫然地看着他,“你、你突然发脾气作甚?”
一旁的吴秋婉也被吓住了,失神地看着情绪激荡的傅修文。
傅修文忍耐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看着一脸无辜失措的莫云笙,只觉得有股闷气不上不下的卡在胸腔之上,憋闷之极。
在他欢喜得兵荒马乱之极,对方却一无所知,还兴致勃勃地调侃撮合着别的女人给他,傅修文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比这更荒唐的事情了。
莫云笙也看出对方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和情绪上头的人辩驳对错是最愚蠢的做法。
她缓了声音示弱道,“我若说错话无意冒犯了你,我跟你道歉便是了,咱们也没有多大的恩怨,犯不着上纲上线吧。”
傅修文看着她这副含糊不清的态度时只觉得自己在是自找罪受的,咬牙地冷哼了两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莫云笙忍住怼了句,“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莫名其妙就生起气来,这样喜怒无常的男人谁摊上了谁倒霉。
傅修文被噎了一句,又见她气得乎乎地炸毛,一双圆鼓鼓的杏眸瞪着他,一时之间好气又好笑了,连恼意也被抚平了。
云笙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是他动了心,便情绪催化得失了分寸,“你若是想知道我自会跟你说的,只是你莫要胡乱猜测什么。”话到尾端,傅修文心间染上丝委屈和郁闷,“这对我不公平。”
莫云笙闻言愣住了,莫不是刚才她心里嘟囔的秃噜嘴说了出来?
莫云笙脸上的情绪太过明显了,傅修文便是想看不懂都难,“嗯,我都听到了。”
莫云笙顿时尴尬地想抠出三尺地洞钻进去了,她讪讪地笑了笑,“我、我没想说出来的...”
“心里想也不行。”
莫云笙瘪了瘪嘴,这也太霸道了,管天管地还管得住人心里想什么?
“莫云笙!”
“我什么都没想!”莫云笙条件反射地澄清着,回神间便对上了傅修文含笑纵容的目光,美人顾盼兮巧笑嫣然,古人诚不欺我。
莫云笙傻傻地道,“你、你真好看!”话刚落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腾地站起了身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