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没课的时候,我可以做饭给沈老师和大家吃。”
这话一出口,沈老师还没发话,“大家”已经沸腾了。
“真的假的妹妹,这一片儿的外卖我们早就吃腻了,一直找不着新店,原来是等你呢!”
“沾了沈老师的光了,谢谢沈老师,谢谢妹妹!”
沈沂水在一旁,好半天才插进去一句嘴:“怎么就谢谢了,高中生就好好读书,我们这儿还没有那么缺厨子。”
律所众人纷纷持反对意见:“沈老师,你是不缺,我们缺的很啊!”
谢谦然把最后一口饭吃完,一面收拾一面道:“沈老师,我做饭很快,不耽误时间。原本周末我也打算自己做饭吃的,省钱省事。顺道给你们做一份,也算是对你收留我的感谢。”
她此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白吃白喝白住,纵使之后折现还给人家,人情债是还不了的。
做几顿饭,权当是抚慰自己的良心了。
她说完,抿着唇看向沈沂水。
同样看向沈沂水的还有律所里的一堆饿死鬼。
沈沂水:“行了行了,老姚干完了是吧,干完了团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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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团建的地点定在一个度假酒店旁边的
地方偏远,但因此环境也更清幽。
植物主题的装潢设计,各个卡座之间用镂空的古藤隔开。
律所订的卡座在靠窗处。
众人坐下,开始各自点酒。
沈沂水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谢谦然见状,准备有样学样,也点一样的。
沈沂水却直接对酒保道:“给她来一杯橙汁。”
谢谦然有些不解地抬头,一桌人却都笑了。
“小朋友,第一次来酒吧就想喝长岛冰茶,胆子有点大哦。”
谢谦然大概明白过来,长岛冰茶并不是茶,而是度数较高的酒精饮品。
她看向沈沂水,沈沂水淡淡道:“未成年不要饮酒。”
说完看了谢谦然片刻,又补充一句:“成年了最好也别往酒吧跑。”
一桌子的人都笑开了。
鸡尾酒——和一杯橙汁——上桌后,众人开始闲聊。
其实说是闲聊,大多还是围绕工作进行。
谢谦然坐在一旁,只一面听着一面喝橙汁。
沈沂水聊了一轮,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放酒杯时,她看了呆坐在一边的谢谦然一眼,动作顿了顿。
片刻后,沈沂水续了杯,对坐在谢谦然另一边的中年律师道:“老姚,你家孩子不是也在省二中吗?”
老姚道:“对啊,不过我家那个已经高三了……”
老姚巴拉巴拉讲了一堆高三的孩子有多叛逆多难照顾。
谢谦然虽然不能共情,但总算也是能听懂的熟悉话题。
等老姚说话声告一段落,沈沂水便对谢谦然道:“喏,这个是我们律所的金牌律师,高级合伙人,老姚。你叫姚老师就好。”
谢谦然点头。
顺势的,沈沂水又一连把桌上的其他人都介绍了。
也是好在谢谦然记性好、不脸盲,把一桌子老师都记了下来。
这样下来,就算真的跟所有人都认识了。
加之沈沂水的一番介绍,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谢谦然身上。
于是话题开始围绕谢谦然展开。
“妹妹,你是哪里人呀,一个人到省城来读书吗?家里人都不陪着?”
“听说你成绩很好,但你不戴眼镜诶,有什么诀窍吗?”
“省二中啊,沈老师之前也是省二中的,当年沈老师可是省二中有名的断层第一,妹妹你成绩怎么样啊?”
谢谦然则有问必答:“我是尧县人。嗯,我一个人过来,家里人都在外地工作。”
“没有什么诀窍,不过我平时不玩手机,也没有其他电子设备。”
回答第三个问题时,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沈沂水,而后答道:“我……之前的开学考是全校第一。”
霎时听取哇声一片。
“怎么回事儿啊沈老师,不是亲妹妹也能遗传基因的吗?”
“你让我这种考研才上985的学渣怎么办啊?”
沈沂水有些微醺,闻言支着下巴朝谢谦然看去。
她笑了一下,随后又看向其他人:“怪事,平常听你们吹我,都没什么感觉。”
其他人呵呵一笑,接道:“都习惯了不是?今天吹你们家小孩儿,听着高兴哈。”
沈沂水倒理所当然一点头。
众人都笑了。
只谢谦然低头抿着那半杯橙汁,在昏暗灯光中面红耳赤。
沈沂水很快又喝完了一杯,看样子是还打算续杯。
她抬手叫酒保时,谢谦然正犹豫是否劝她少喝些。
但犹豫之际,已经有人朝沈沂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