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许程洲差点没有守住自己的防线。毕竟刚才迟夏的表情转变的太快,让他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如何从小兔子秒变成“高岭之花”的。
“没……没什么。”许程洲抿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后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解释说,“就是看你最近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不说话,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的时候迟夏还是很佩服许程洲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的,他似乎总是能够精准捕捉别人的情绪,发现别人心里的变化。
她确实是有心事,且是从许程洲说自己耳机不见的那晚开始的。
迟夏还没说话,许程洲接着说:“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接着,他换了一种小心翼翼试探的语气,“如果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记得告诉我,我保证改正!如果……你不想当面和我说,那就写张纸条上。”
“不是不是。”听完许程洲的这一连串的话,迟夏连连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想什么呢?”
听到迟夏的话,许程洲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但他很快就又“蔫”了下去,“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许程洲这句话是故意的,他在双关,他在试探。
试探她心里现在是不是真的被一件事给困扰,试探她考不考虑把港洲中文的那件事告诉他。
迟夏的心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还没告诉他关于“港洲中文”的那件事。
其实她本来打算在“丢耳机”的那晚告诉他的,但她后来因为另外一件很突然事,忘记了同许程洲说和“港洲中文”有关的一切。
其实严谨一点来说,这些天里困扰她的那件事,还真的和“港洲中文”有关,当然,并不是因为害怕告诉许程洲“港洲中文”这件事。
“我……”迟夏迟疑了一下。
课间十分钟太短,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况且,事情夹杂在一起,得给她一点足够的时间好好梳理梳理。她想把所有事情想清楚了,再一条一条地告诉他。与其担心不能很好地表达出心里的一切,不如就再等等。
“我没什么事。”迟夏打算随便扯一个理由,“就是最近睡太少了。”
这话不算事谎话,毕竟这段日子确实是睡得少。拿睡少了这件事当作理由,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为了增强可信度,迟夏在话音落下的时候还点了点头,用着一副听上去“语重心长”的语气嗯了几句。
听完迟夏的回答,许程洲也不打算再继续过问下去。
好在上课铃在此刻响起,话题也有了个天然的理由去终止。
迟夏和许程洲都不清楚,方才他们在对视这件事上花了多长的时间。
那时候,他们的心跳速度都不同往常。所以,也没办法很好的计算出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这是节地理课。
趁着地理老师打开PPT的空隙,许程洲给迟夏丢了个纸条过去。
纸条上面画了个方框,方框的旁边还画了一个正在笑的小狗的简笔画。
迟夏看见小纸条的时候笑了。
她反复看了好几遍纸条上的那行字——I am your “垃圾桶”!
她才不认为他是垃圾桶呢。
迟夏更觉得他是只小狗。
十一月中旬,江川的气温只能用不高不低来形容。这是一种难穿衣服的季节,穿多了热,穿少了又冷。
自习课前,许程洲照常去了击剑馆。迟夏依旧会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结束之后,带着饭去击剑馆陪许程洲训练。
虽然需要的视频资料早已拍完,但因为他不知道视频已经拍完的这件事,所以,迟夏目前还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去击剑馆,也有足够的理由去遮掩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许程洲离开教室之后,林予然刚从办公室回来。把要发的试卷放到桌上,林予然就朝迟夏这边凑了过来,说:“我在彩霞桌上看见新座位表了!”
“哦?”迟夏从桌上的数学题里抬起头,“我们俩坐哪?”
林予然立即就搭上了迟夏的肩膀,她指了指周围的四个座位,说:“我们几个内部轮换,我们俩是同桌,许程洲在你后面,顾词哲是许程洲的同桌。”
看来李彩霞还是手下留情了一些,没有把她和许程洲完完全全拆开。
还没等她和林予然兴奋完,顾词哲就从后门走了进来。
林予然注意到顾词哲之后,立即对他高兴道:“本大小姐终于要摆脱你,和好姐妹去过舒舒服服的高中校园生活了哈哈哈!!!”
“恭喜哈。”顾词哲说,“谁想和你坐?整天上课只晓得睡觉,还总把瞌睡传染给我。”
“呵呵。”林予然说,“懒得理你。”
“一边去。”
顾词哲转身看向迟夏,“迟夏,外面沈洛找你。”
“找我?”迟夏指了指自己。
“他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