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归程非常顺利,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来碍事。
更准确来说,是其他人根本没有观测到人影的存在,即使有人在她们那间别墅蹲点,但也没人能够观测到任何事物——她们的明明就在那里,但却像是与自己不在一个图层一样。
好在距离上一次无可奈何的日子也没过去多久,在奥罗拉半笑半挑拨的打发走她们之后——指她虽然想让舍尔卡死,但现在上去死的一定是自己——她们就学会了闭嘴,唯一的缺点是顾来风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家被翻了底朝天,周围一圈还多出起码几公斤监视监听装置。
在打扰那对此时不是很想被别人插足,但她其实非常想报复性地打扰的情侣作为不可选择选项的前提下,顾来风在酒店、睡朋友家、睡工作单位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项,并且成功入住怀特家。
当然了,她和那孩子不熟悉,但怀特女士好歹是她曾经的战友嘛。
“所以这段时间朝曦旭不会来接送我们了?”
温特对于私人领地多出一个人没有什么看法,怀特女士的朋友不少,经常拎包入住的也不少,只要她们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对她废话,她对她们的容忍度还是非常高的——原本是这样的。
温特是那么叫朝曦旭的?她还以为这个年龄的小孩会叫她『朝姐姐』呢?
顾来风拎着箱子和猫,刚刚好怀特女士商量好房间和安排,温特就探过脑袋来问话了。
其实要要单论温特的性格和过于早熟的风格,顾来风原本是不会把她当小孩子看的,但这不是单论,温特·怀特是她和朝曦旭亲手接生的,虽然她和这孩子不熟,但不妨碍她难以不带任何前置条件的去看待她。
“你这个问题嘛……我给不了答案,她们什么时候露面可不好说,不过朝朝从来都没有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律吧。”
温特走近几步,瞥了蹲在地上的猫一眼,又仰起头说道:“但是以前朝曦旭也从来没有谈论过更深-入的,也从来都没有对另外一个人那么在意过。”
她会讲起魔法这个词语,会说起一些光怪陆离的物种,会盯着某些东西交谈,但从来都只是浅浅略过那些非穿越者不可知的东西,她把自己局限在朝曦旭这个身份当中,然而这一切却轻而易举的被『主角』打破了。
温特本能的对这种打破预期和规律的存在感到不安,而且……
“如果对方真的想干什么,朝曦旭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为什么你会认为那是她自己愿意的,而不是被强迫的呢?”
奇怪,温特怎么会想?不论是认为朝曦旭会改变习惯,还是认为她可能被强迫的。
……唔,因为还是小孩子所以对朝曦旭的印象有点纯粹吗?
但凡换一个人,即使自己没提她被这两个阴了的事情也不会产生这种过于正常的念头——对哦,虽然她不认为曲酌言真的会对朝曦旭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在怎么说也是正派主角,而且她们之间的速度也……
顾来风眯起眼,不对,虽然从来都不怀疑朝曦旭对曲酌言的控制度,但的确是怀疑过她们之间的进展的,也的确清楚自己在对于朝曦旭的问题上容易丢掉脑子。
顾来风蹲下身,把猫捞到自己怀里,干脆把自己被朝曦旭排除出局的事情和后续的发展讲给对方听——虽然说有点奇怪,但似乎温特脑子比她清晰,而且作为打小就是特权阶级里独特那档的人,她对于包括但不限于【对穿越者综合管理机构】的规定从来都秉承着(成年)人前装装(成年)人后不当回事的态度。
赫赫……赫赫智商有限,不能那么为难一只小喵咪思考!小猫咪可以当打手可以当暖手宝可以当抚慰猫你还行怎么样!
听完她的话,温特踱步着转圈,一圈两圈三圈——
她转过头,对顾来风说:“你也无法肯定这一点。”
“你无法确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脑子是否会有额外活动的余地,但我可以确定没有,被困于身体的大脑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只能想尽办法探出自己细小的触-须来缓慢地改变眼前的局面。”
“你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我认为她有极大的可能性不会来了。”
她语气笃定,态度自然的让顾来风产生了自己是在听一个在此方面阅历丰富的成年人说话。
“我们来打一个赌吧,顾来风。”
“可以。”顾来风毫不犹豫。
温特一顿,她轻轻咬住舌头,制止自己继续追问。
“如果朝曦旭依然按照正常作息来接我,那就算你赢,如果没有,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可以。”顾来风还是那样子,但温特看得出来她不是笃定地认为朝曦旭不会改变自己的作息,而是另外一种她一时间难以理解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