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朝曦旭捏住她半长的头发,“坏孩子。”
“那我也是你的坏孩子。”
朝曦旭被这一呛,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也说不出来例如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之类的,毕竟在她看来起码小她十四岁起步上不封顶的曲酌言不管怎么样都可以被称之为小孩。
“而且你不生气了对吗?因为我不希望你这样。”
曲酌言充分吸取了过去的经验,语速之快根本不给人回话的机会。
“你为了我生气,也为了我不生气。”
她眼中晕开一团团的灰雾,显然又情绪激动了。
朝曦旭有点头痛,曲酌言是怎么把“坏孩子”说的好像“坏狗狗”一样,她真没教这孩子说这些怪话,但反思一番,这的确是自己不好好说话的原因。
一些奇怪的责任感升了起来——她当初该不会真的把这孩子当晚辈照顾吧。
……管它呢,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朝曦旭脑海里胡思乱想,身体上已经放弃抵抗,但嘴上到底是应了话,省的曲酌言也一起想东想西。
“不必对自己的魅力没有自信,我喜欢的人当然不缺乏它,为了你而牵动情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那你可以收回那句话吗?”曲酌言捧着朝曦旭的手,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语气也是略显委屈的下沉。
“……”
虽然知道曲酌言是在故意做戏,但她还是没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理智。
“……好吧,当我没说过。”
“好孩子。”
朝曦旭的心跳越发加快,呼吸却逐渐放缓,像是怕惊扰了猎物,她手上稍微用劲,拽着头发将曲酌言拉下来埋在她颈间,另一只手却探向曲酌言的脊柱。
它从颈柱与脊柱那里略微摁了一下,似乎在告诉手下的人——开始了。
它在下滑,那只手,不,那把刀和她见过的任何一把都不同,它残忍果决,在肌理间游弋,没有一点犹豫,一块块血-肉干净利落的被割下,落到地上,落到沙发上,落到桌子上,却唯独没有落到身下人身上。
先是血-肉,背脊的,腰腹分,大-腿的,手臂的,脸颊的,头颅的……它在眼睛停留片刻,跳过它,将她的内脏一并拆卸下来。
啊,现在她只有一双眼睛,一个往外淌着脑脊液的软肉,一堆坚守职责被纤维好好维系的骨头了。
那把刀,那只手终于将目光放到她的眼睛去了。她似乎对它情有独钟,不复先头的果决,而像是对待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样品了又品,久到她都要为了其他部分抱屈了。
但她没有抱屈,不仅仅是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喉管,更是因为自己两颗滴溜溜,晕着雾的眼睛也被取了下来。
——她眼前一黑。
流水溅在肉-体上的声音吵醒了她,曲酌言睁开眼,目光清明——她本来就没睡着,只是过强的刺-激让她有点遭不住。
水流的声音停止了,朝曦旭拉开厕所的门,手上还淌着许些水。
朝曦旭当然没有真的将她剖解,且不说她不会那么干,就算会,曲酌言的身体强度也注定她不可能凭现在的身体那么干。
……那只是一种精神引导的方式而已,虽然形式看起来暗昧了一点,但实际用途却非常广泛——通过实际上给对方一拳为介导给别人精神世界里一拳让对方清醒一点也是这个原理。
“你头发变长了点。”曲酌言的眼神在那双手上游移片刻,注意力就瞬间被拉到更重要的地方去了。
如果不是这里的人是曲酌言的话,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点过于细微的变化。
就算是知道这件事的朝曦旭都没看出来。
“嗯。”朝曦旭平静的应了一声,抽出纸慢吞吞地擦拭手指。
曲酌言当即蹿起来,她直接抱住朝曦旭的手臂,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她不确定地抬头看看时间,没错啊,也就过去了几分钟——她就回味了几分钟怎么就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