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条小巷,只不过人多了一个。
最开始曲酌言看到朝曦旭莫名其妙再一次踏入这条小巷的时候她还以为她要借此问她消失的那些天都去干什么了。
但她马上就不那么想了,疯狂的味道比人先到,即使人依然不见其踪,但曲酌言也可以确定她一定会踏入这条小巷。
深袍宽衣的女人也的确出现在了她们面前。曲酌言不知道为什么朝曦旭要见这个人,但既然她要见,那她当然不会让来人察觉到这里有人在守株待兔。
朝曦旭出口惊人,“你应该是个死人了。”
死人?
曲酌言看了又看,观察了又观察,这才发现这个人藏在疯狂下命运的不协调——很难说那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表现,这种东西用语言解释不通,只能说干这件事的人挺有想法的。
……特别像那群搞魔法的人干的事情。
那个深袍人完全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她直径向她们冲过来,想要抹除自己前进脚步的障碍物,曲酌言思索着朝曦旭应该没有打算把这个因为被窃取命运才活下来的人直接处理掉,因此,她只打算把人控制住。
“不用。”朝曦旭甚至没看她,只是注视着那深袍人的眼睛,道:“让她暂且清醒一下吧,剩下的不用我们管。”
曲酌言没有迟疑,当下变招,一掌拍向那人的胸口,迫使那人体内混乱的力量缓和下来,一条条无形的线将那些狂暴而混乱的力量束缚住,但那只是暂时的。
曲酌言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过去那些年好歹学了些这方面的内容,疯狂通常分为三种,由外至内、由内至外以及混合型,这种属于典型的混合型,虽然听起来复杂,实际上也挺复杂的,通常是出于心理因素和外部因素共同造成的结果。
不过……如果她不会的话想来朝曦旭也不会让她那么干,或者干脆教导她这么干。
曲酌言突然有点遗憾,但她不清楚朝曦旭会不会接受这种带点情趣意味的教学。
“我们走吧。”朝曦旭最后看了一眼深袍人,就招呼曲酌言离开现场,曲酌言自觉的清理了现场留下来的力量痕迹,跟上朝曦旭的脚步,和她并肩而行。
曲酌言感受着身边人的心跳,又想到阿尔伯塔的话,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朝曦旭,她得到回应,朝曦旭坦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知道怎么回事,曲酌言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和阿尔伯塔——”
“嗯?”朝曦旭转头看向她。
“……虽然怎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奇怪。”曲酌言有些扭捏不安,她觉得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奇怪了,“你们是姐妹,或者有其他亲缘关系吗?”
太奇怪了,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明明他们看上去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唔……应该是没有的。”朝曦旭思考良久,久到曲酌言都怀疑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猜测是不是真的了,“但是。”
朝曦旭又犹豫了好久,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
曲酌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却也没有制止她冥思苦想。
“但是从某些角度可能也没有说错。”
她从思考中回过神,看向曲酌言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你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呢,很高兴看到你的改变。”
“啊……?”曲酌言不能理解她的喜悦,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朝曦旭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一时间除了可以抓住最早的思考结果遍什么也不剩了。
“你知道吗?阿言。这是这几年除了重新找到你以外我最高兴的时刻。”朝曦旭松开手,一把抱住她,“太好了。”
曲酌言不懂,但是她现在也不是很想懂,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泡到酒罐里的猴头一样,澎湃激昂的情绪冲击着大脑,她晕乎乎的被朝曦旭拉着走,直到回到客厅,重新坐到沙发上才稍微清醒过来,但也只是稍微。
这还不是因为凭借自身的理智,主要是从爱斯琳手里顺过来的那边设定集就摆在她手边。
曲酌言没怎么犹豫地就把书递给朝曦旭,“我从爱斯琳那里拿到的。”
“我知道。”朝曦旭坦然接过它,“我会把她还给她原本的主人。”
原本的主人,而不是爱斯琳,看来这可真的是一本经历复杂的设定集呢,曲酌言漫无边际的想,在这种醉醺醺的状态下,她根本没有犹豫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朝曦旭笑道:“是啊,和她的主人一样。”
“那她的主人是怎么样的人呢?你看起来还挺喜欢她的。”曲酌言仰起头,湿润的水光把灰色的眼睛都染成了一团团的雾。
“是啊,那你想去见见她吗?”朝曦旭抽出一张纸巾,把她眼角的泪光擦干净。
真可爱,无论什么时候看她这样子都觉得可爱。
曲酌言,舍尔卡,她身上总是会存在一些毛茸茸的的“小毛病”,有些人把这当做给主角涉及的萌点,有些人觉得这是给这个人增加了一点真实性,但要是当人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情绪激动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流泪可算不得什么值得说三道四的小问题。
曲酌言:“她难道也是你的朋友吗?”
“算不上,只是一个比较喜欢的小孩而已。”朝曦旭看着她,问道:“明天是周六,我通常一整天都在家里,而周天,我通常都会约一个一起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