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工藤新一那家伙,让他在大冬天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回去肯定要发烧了。
出来时特意选了和他们相反的方向,虽然绕了一点,但好歹避免了再和那个麻烦精走一起。
只要走出这条小巷,就能打车了。
打上车,就能进到温暖的空间了,然后就能回家,他要先吃甜品,再……
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涌入鼻腔,相叶佑禾沉重的大脑卡壳了一下,他抬起头,朝烟雾飘来的地方看去。
在这条被雪夜笼罩的巷子尽头,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在墙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借着昏暗的灯光,相叶佑禾还是看到了。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有着一头比雪还要干净的银发,如墨的风衣随风肆意翻飞,搅乱了落在他四周的雪花,让他那一身肃杀之意更加凛冽。
修长的指间夹着一点猩红,他吐出一口气,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庞,下一秒,被寒风无情的扯碎,消散在夜空中。
似乎察觉到动静,他敏锐地侧过头,相叶佑禾仿佛被山中的豺狼虎豹盯上,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阿嚏——!”喷嚏虽迟但到。
相叶佑禾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
昏沉沉的脑袋让他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摇了摇头,又动了动口袋里僵硬的手指,在心中又骂了一句:都怪工藤。
回去还是先吃药再吃蛋糕吧。
他继续双腿抖得如蝴蝶振翅般往前走,并祈祷那边的路人不要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算了,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奇怪就奇怪吧。
就当他即将路过男人时,一声冷笑传来。
“呵。”
与此同时,一只冰凉的手扣住相叶佑禾的喉咙。狠辣、果断。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身体狠狠砸到了墙上。
“咳……”痛意从胸口蔓延直全身,生理性的泪水从相叶佑禾眼中流出:“你搞什么?!”
他不会又碰到案件了吧?
该不会江户川柯南那小子还没回家,就在他不远处?
手的主人微微俯身,香烟的气息扑面而来,琴酒高大的身体将少年整个笼罩住。
他唇角微勾,扯出一抹笑。露出的牙齿在积雪反射的光芒下,泛着森然的寒意,像是藏匿在暗处的野兽终于抓到猎物,尽情地露出獠牙。
“以为以那种可笑的姿态接近我,就能让我放松警惕吗?”他喉咙里溢出一声不屑地低笑,居高临下的点评:“愚蠢的家伙。”
相叶佑禾:“?”
你大爷的,谁要接近你了?
喉咙处的窒息感让相叶佑禾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他一只手藏在口袋里偷偷用异能力报了警,对象是正在回警局路上的目暮十三。
他们距离此处不远,应该能很快赶过来。
“松手……你这个……自恋狂。”他伸出另一只手拽住琴酒的手,掰了掰,没掰动。
相叶佑禾:………
他这连只大鹅都不如的战斗力!
两只手都伸出来后,口袋自然瘪了下去,琴酒眉头微动。
原来不是手枪么……
注意到他那挠痒痒的力度,琴酒嗤笑一声,手上力度不减反增:“呵,就算你真是无辜的路人好了,可惜现在,你也只有死的份。”
你***
相叶佑禾怒火中烧,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发烧的缘故,眼前浮现阵阵黑晕。
昏暗的路灯闪烁了两下,风似乎消失了,正在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世界寂静得可怕。
一秒,还是两秒,等视野再次清晰时,形势逆转了。
相叶佑禾成为了扣住别人喉咙的猎人。
“咦?”
难道说……他重生了?
重生在被变态男人掐住喉咙之前,并且拥有了一副高大强壮的身体,这次,他一定要对方尝一尝窒息的滋味……等等。
相叶佑禾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被他锁住喉咙的不是银发男人,而是——他自己?!
琴酒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头部沉重得可怕,却清晰地看到了面前一头银发、满脸狠辣的他自己。
“你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抓住对方的衣领,不论是眼前人的外表还是自己的无力感都让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和这个粉头发的小鬼——身体互换了!
“靠!”看着缺氧满脸通红的粉毛琴酒,相叶佑禾连忙收回手,少了他的支撑,对方正在发烧的身体顺着墙缓缓跌落。
缓缓跌落?
相叶佑禾垂头,看到了因为发烧晕过去的粉毛琴酒。
“大哥!我回来了。”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小跑过来。
相叶佑禾转身用身体遮住地上的粉毛琴酒,警惕地朝来人看去,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墨镜。
相叶佑禾:“……”
能在这么黑的夜晚坚持戴墨镜,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伏特加问:“大哥,你之前说,我们今晚杀谁?”
杀谁?
他怎么知道。
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相叶佑禾可不想代替这个银发男人进局子,但这个新来的墨镜小弟也是个问题……
相叶佑禾微微思索了两秒,往后退了一步,露出躺在雪地里的粉毛高中生琴酒。
伏特加诧异:“咦?这是谁?”
“今晚不杀人。”相叶佑禾答非所问,小心翼翼抱起地上的自己,感受到裸露出来的肌肤烫得惊人,他面容凝重:“我有别的急事。”
粉毛琴酒即使被身体拖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几分警惕,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手边的衣服,恶狠狠地说:“给我……”换回来。
剩下的声音没能说出来,只有满脸潮红和难受的喘息。
伏特加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