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盎了解了,然后转头和齐馨八卦。
齐馨听完后道:“所以,他都有钱养金丝雀,都不给你五百万是吗?”
陈盎:“……是我自己不想要。”
“为啥?”
“我觉得自己没那么爱钱,所以拒绝了。”
齐馨“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声音,陈盎无奈耸了耸肩。
“没那么爱钱”——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她在银行上了两天班,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钱。
真的,她现在看到钱就烦。
*
晚上,陈母留赛玉在家吃饭。
时隔多年,陈盎再一次见到亲戚口中不务正业的表姐。
赛玉和小时候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和想象中离婚后凄凄惨惨、面色蜡黄的女人也完全不一样。
赛玉一头乌黑长发及腰,身材纤瘦玲珑,脸上妆容精致,整个人神采奕奕。
陈母边给她夹菜边问道:“赛赛,爆米花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赛玉道:“哎呀阿姨,和你说了多少遍,小米花,我闺女叫小米花,不叫爆米花。她让我妈带着呢。”
陈母道:“你们年轻人,整天给孩子起稀奇古怪的小名,我哪儿记得住啊。”
陈盎和她交谈:“赛赛姐,听说你抖音粉丝好几十万呢,这次回临城开工作室,也是和直播相关吧?”
赛玉说起自己的事业一脸自信:“对,我之前跟着剧团演出时就在做自己的账号了,拍拍演出的日常、搞搞直播,收入比打工好多了。我都想好了,这次开工作室,可以一边开越剧兴趣班招收学员,一边拍日常和搞直播,这样能有两份收入。”
陈母道:“赛赛啊,这样不行,你得找份稳定工作,然后找个本地人嫁了,让爆米花有一个完整的家。你妈为了你的事,天天睡不着觉。”
赛玉不屑道:“阿姨,你这话我不爱听,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房子、钱、自由都有,干嘛非要再嫁人。还有,我闺女叫小米花。”
“……”
饭后,陈盎怕陈母再一次唠叨别人,于是主动提出送赛玉到停车场。
为了保护老街,车子、电瓶车、自行车一律不许行驶,停车场设在城墙外,需要走一段距离。
陈盎抱歉道:“赛赛姐,不好意思啊,我爸妈他们年纪大了,思想跟不上时代,我也经常被唠叨。”
赛玉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俩都算正常的了,对我毫无影响。你是不知道我前夫那个妈啊,有多恶毒。不过也多亏了她,我现在抗压能力特别强。”
陈盎有所耳闻,问:“所以是因为婆媳关系才离婚?”
“倒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我前夫那个人不靠谱,拎不清、没主见、妈宝男。”赛玉摇了摇头,“你一定很好奇我当初为什么嫁给他吧?亲戚里是不是都在传奉子成婚?”
陈盎回忆了下:“好像有这么说过。”
赛玉幽幽叹了口气,道:“去他妈的奉子成婚,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和他感情破裂后,我也郁闷了好久,这个地包天、不洗澡、长得像头猪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我?还好我闺女长得不像他。小盎啊,听姐姐一句劝,可别随便结婚,要结也要找个自己满意喜欢的结。我当初结婚或许是为了争一口气,证明给别人看,你们看,我没你们说的那么糟糕,就算我样样不好,还是不是有有房有车的男人追我、爱我的。”
送走了赛玉,陈盎一个人慢吞吞往回走。
七点钟,时间还早,城墙下很热闹。微黄的灯光熏得青色砖瓦暖融融。
有意犹未尽的他乡游客,有饭后出来散步的本地人,大家齐聚一起,欢呼着、围绕着表演节目的歌手和舞者。
再往里走,人没那么多了。
陈盎脑袋撞上一个人的胸膛时,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盎急忙道歉,视线映入陆屿安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陆屿安表情淡淡的,没有生气,没有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一样。“看你魂不守舍的,连走路也不看人?”
“我……”陈盎想解释,话到嘴边却道,“关你什么事。”一边揉着额头,心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是来找他的金丝雀吗。
“什么金丝雀?”
陈盎原本只想在心里吐槽吐槽,没想到说出来了,陆屿安离得近,听得很清楚,直视她的眼神充满严肃之意。
陈盎扯了扯嘴角,道:“陆先生,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也不是我打听的……反正,我就知道了又怎么样。”
陆屿安眯起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很快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宋酒馆这里,三分钟内滚过来,否则撤资。”
一分钟后,陈盎看见宋蕴之拎着高跟鞋火急火燎地“滚”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还是宋蕴之先反应过来,迅速套上高跟鞋,笑得和朵花儿似地凑到陆屿安面前,声音甜腻:“哥哥,我的好哥哥,我亲爱的哥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非要拿撤资来威胁人家……”
陆屿安手掌毫不留情地按在她漂亮的脸上,将她脸拨过去另一个方向:“不要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宋蕴之搞了半天才明白,道:“不是吧,陆屿安,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不过是为了招揽顾客,编了一个小小的、充满狗血的、大家都爱听的故事而已,你就要撤资?你还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吗,我要告诉姨妈!”
宋蕴之怒气冲冲地打电话去告状了。
酒馆前,陈盎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好像是什么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一样,于是想赶紧溜,却被陆屿安叫住。
“陈盎,五百万,协议结婚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