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夜把周朗的办公椅当自己家的转椅，悠闲地左转右转，“先去抓章慧吧，万一让她跑了可就不好办了，还有陈紫。”

周朗，“陆开已经去了，放心吧，不会让她们跑了。先把吴俊贤提出来问问，这小子藏得不错。你去会会他？”

夏永夜眉毛一扬，“给钱吗？”

周朗头疼地说，“我跟刘局申请。”

戒毒所接待室，吴俊贤被带过来的时候面色憔悴，戒毒不是个轻松的过程，柠檬糖这种新型毒品，依赖性强而且对中枢神经系统的伤害很大，戒毒过程中容易出现失眠，记忆混乱的情况，吴俊贤面颊已经凹下去了，双目涣散，垂着眼看人的时候有点倒三角眼，凶恶的感觉像强光束打过来。

夏永夜很冷漠，他的表情像是焊在脸上的铁面，看不出一丝变化，夏永夜并不畏惧吴俊贤的眼神，翻文件夹的声音很大，“梁甜甜已经被放出来了。”

吴俊贤发出一阵冷笑，这几天他快被折磨疯了，死拽着头发，恨不得把头发全部拔下来，“放出来了，好事啊。”

夏永夜没有抬眼，冷漠的态度反而像一种蔑视，“对你来说不见得是好事，梁甜甜回来倒出来一些事，你要不要听听？”

吴俊贤还抓着头发，脸上依旧带着近乎疯狂的笑容，“什么事？”

夏永夜依旧没有抬眼，手指在文件夹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之前金佳公寓出过一起命案，死者叫孙昊，他有个同伙叫齐思颖，目前在潜逃。两个人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

吴俊贤重重放下抓着头发的手，低垂着头看夏永夜，整个脸也呈倒三角，凶恶感更重了。

夏永夜头一歪，眼瞳立起来，仿佛被某种巨兽凝视，吴俊贤深吸一口气。夏永夜淡淡地说道，“你和章慧也是这种关系吧，什么时候接触日蚀组织的？不对，我不应该这么问，你们还没到孙昊和齐思颖的级别，没有代称只有代号，跟一次性NPC没区别。”

吴俊贤突然抬起头，嘴角抽动，随即冷笑一声，“NPC，你说章慧还是说我？”

夏永夜挺不在乎知道结果的样子，视线故意避开吴俊贤看向百叶窗，“当然是你了，你不是奴隶？”

吴俊贤更大声的冷笑，随后重重捶了捶膝盖，上半身跟着抖动，“奴隶，奴隶哈哈哈哈——”

夏永夜扯了下唇角，有些似笑非笑，苍白的脸上多了丝活人的气息，“你才是主人，但是被自己的‘奴隶’算计了，你那天晚上想处理掉章慧对不对，可是不巧的是梁甜甜的手机突然开机出现在智慧楼，我和周朗突然出现打断了你的计划，你无法解释身上准备作案的工具，一定会被警方带走，你对柠檬糖依赖成瘾，只要拘留超过24小时，必然会露馅。”

吴俊贤冷森森扯高了唇角，像野兽张开了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都是章慧策划的，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夏永夜歪头，眼底的温度又降下去几分，“章慧策划的，章慧策划的什么？”

吴俊贤，“这是你们警察应该烦恼的事，干嘛问我啊？”

夏永夜笑了一下，“就算是章慧策划的，她一没杀人，二没造成公共损失，可能拘留几日再批评教育一下就没事了，但是你蓄意绑架，吸食柠檬糖，够你蹲个几年，到时候章慧要是出国留个学，再拿个绿卡不回来了，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至于你，案底跟你一辈子，学位目前是拿不到了。”

吴俊贤气得发抖，“章慧休想把自己摘干净，是她策划绑架梁甜甜，也是她引诱我吸食柠檬糖，我有今天都是她害得，是她把我拉入那个组织的。”

夏永夜捏捏眉心，“证据，你有证据吗？等你有证据了再说吧。”

夏永夜一副终于要收工了的轻松感，拿上文件夹准备离开，吴俊贤马上站起来，“有，我有证据，她和孙昊有联系，我有他们交易的视频，一开始柠檬糖就是章慧从孙昊手上买的。”

夏永夜手搭在门把手上，“视频在哪里？”

吴俊贤失魂地坐在椅子上，“我有个邮箱，里面有我事先上传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