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能力已经用了出来，我们就来找南乔要神骨，不过她此时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崩溃，出现幻觉了，似乎把协会的人当成了假想敌，把自己逼得疯了，才形成这个结界。”

夏阮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又愧疚又伤心，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去注意到旁边的叶念脸色也很不好看。

夏阮担忧地抚过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南乔呢？”

陈阳神色古怪，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疯了。”

“…谁问你这个了？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眼里，她是怎样的人？”

“有人说她极端善良，当然也有人认为她是懦弱，她聪明，细心，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夏阮斟酌着词句，用力咬着完美两个字。

陈阳摇头，“我和她没接触过，但是曾经有一次红姨叫我接她放学，我去了学校扑了个空，才知道南乔已经请假了，问她的同桌说是因为肠痉挛，三节课后，实在忍不了了，就回家了。”

夏阮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三节课？”

“有什么问题？”

夏阮终于恍然大悟，不由嗤笑一声，“没什么，既然合作已经达成，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说着，牵起叶念的手向两人示意，“那也不用你们帮忙了，我先带着我的辅助进去。”

叶念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呆呆的，也不说话，两个人已经走出去好一段路了，夏阮捏捏她的手心，担忧的看向她。

“阮阮，我真的做错了吗？当年那个决定其实不该如此冒进，我知道可能会连累很多人，但是……”叶念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她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

“谁还没有做错的时候？我当年不也脑子抽了疯似的的去诱骗小孩？”夏阮轻声哼笑，“这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轨迹上走了吗？”

“阮阮，我当年做出这个决定，就心知自己绝对不配再为一个神祗，在主神眼皮子底下逃了三年。”叶念仰头，虔诚的闭上眼，即使结界的上方只是一片点缀着彩色星云的虚无。

“剖出神骨就意味着你只是一个人类了。”夏阮谈不上开心还是遗憾，有点儿惆怅的叹了口气。

“也意味着我不会再被其他神祗打扰。”叶念冲她笑了一下，在心中完成了她的最后一次祷告，此后便再也不会得到主神的庇佑，以人类的身份获得新生的同时，唯一能和过去冗长的生命联系起来的，就是往后生命中偶尔光顾的几只神祗。

“现在故事真的往好的结局上走了吗？”叶念凝眉自言自语，旁边的夏阮拍了拍她的肩。

“它很快就会过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何未晞。”

“…你怎么知道？”叶念足足用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南乔为什么会来？”

“因为我们都猜错了，南乔不仅不懦弱，她只是非常能忍而已。”

夏阮笑笑，“如果你在校门口接我，但是你和我并不熟悉，没接到我的第一反应，是去干什么？”

“呃…问老师？”

“那如果老师也不知道呢？”

“那就去问你的同学。”

“如果同学也不知道呢？”

叶念瞳孔紧缩一瞬，恍然道：“…那就再去问熟悉你的人。”

“所以陈阳走了上述的至少三步，才从她同桌的嘴里知道南乔肠痉挛请假，你没体验过所以我不描述，但这个小毛病可是疼起来可是非常难忍的。”

“三节课，除了同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不正是说明她非常能忍吗？”

“所以它一定会来报仇，而且报复的力度可能会非常大，何未晞待在高欣身边，高欣应该不会有事，但刚刚那两个人就不一定了。”

夏阮努努嘴，“你在这儿看好他们，我去找何未晞要了道具就往回赶。”

叶念依旧愣着，她其实很想问对方知不知道怎么准确回到这个空间，或者是怎么去找何未晞，但是刚一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严严实实堵住了。

夏阮踮起脚尖，轻轻贴上了她的嘴唇。叶念脸上炸出一抹红，夏阮这才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轻咬了两下辅助的下唇，转身羞赧道：“初吻先给你，我自有办法回来。”

然后脚底抹油跑了个干净，只留给叶念一个像极了落荒而逃的纤瘦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