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落地滚到谒静兰的脚边。谒静兰捡起金球置于额头上,随着手中红光亮起,金球慢慢化作众人看不懂的铭文浮于空中。
【这些都是什么?完全看不懂啊!】
隋禾伸着脖子去看,下一秒谒静兰突然伸手将这些金色铭文抓到手中朝着再拓的方向扔了过去。
红色光球在再拓面前炸开。再拓看了一眼随后挥散了铭文转身离去。
“行了,收手吧。”
“看来是城主大人拜托主人的。”
原来如此,难怪一向不喜过问外事的谒静兰这几日出现的这么频繁。想来再拓之前也找过卜雅丝算过什么,只是他向来手段温和,因而遭到了卜雅丝的拒绝,没法子只能找上她来。
此次预言似乎用光了卜雅丝所有力量,她虚弱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隋禾想去扶她起来,小脸刚凑到卜雅丝头上,卜雅丝突然“啊!”地一声像是见到鬼一样,挣扎着八条腿尖叫着逃命似得逃了出去。
隋禾不明所以,自己这么吓人的吗?
“没事,估计她自己又多看了些什么,反噬到出现幻觉了吧。”
预言师和算命的差不多,都是窥探天机的行当,很容易遭到反噬,一般来说这种职业多不长命,而且她们刚才还没给钱。
卜雅丝这次大概是反噬的有点严重,她一直对着隋禾狂笑,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完了你完了!小贱蹄子!举世为敌,我看你这次怎么活!哈哈哈……”
“你也不用在意,许是她胡说罢了,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在针对你。”
谒静兰和赤羽使了个眼色。赤羽将人带了下去逼问了许久。只不过这次卜雅丝嘴硬的很,愣是一个字都没往外说。
用过晚饭再拓将隋禾带到了山顶的位置,将一副地图交给了她,给她指了一条出城的道路。
“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我问红姨她们也不说。”隋禾比划着问道。
“你也别怪她们,是我叮嘱了让她们保密的。”
他指着刚才和隋禾说的那条路:“禾禾,荒兽要来了。”
【禾禾?他咋知道我的名字的?她不是一直喊我小丘吗?】
隋禾指了指自己,再拓便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嗯。陌夙说你告诉他的,谒静兰她们也这么叫你,禾禾,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再拓故作伤心样,惹得隋禾一阵焦急,连忙写道:“你别听陌夙他乱讲,我只是觉得小丘这个名字也很好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而且是你起的,我很喜欢。”
喜欢二字一出,隋禾脸颊发烫的开始躲避再拓的眼神。她自觉是个内敛的人,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出这种词汇,怪不好意思 的。
“喜欢就好,不过为了方便我以后还是和大家一样管你叫禾禾吧。”
再拓并没有领悟出隋禾内敛含蓄的意思,直接从收纳袋里掏出一副微缩铠甲给她套上。最后还不忘给她套上一个高高的头盔。
隋禾拿出随身带的小镜子一看到那顶冬瓜般的绿帽子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更可气的是再拓还很满意的拍了拍冬瓜头盔:“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之前你不是说你被陌夙的尾巴打的脑瓜子嗡嗡的吗?这回戴上这个头盔就不会了,防震抗摔能力一顶一的好!”
再拓那一脸傲娇样子真是和银沙一样样的。
隋禾不想让他失望,表面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夸赞,内心仰天长啸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瓜子【死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遭报应了吧!】
【哈哈哈哈……】隋禾突感一阵动荡,居居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像是要冲出她的脑海一样排山倒海袭来。
“荒兽潮要来了,你平日里就穿着,以防万一,若是我们这边有什么意外,你就按我说的离开,一步也不要回头的离开。”
再拓为隋禾安排好了后路,这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山顶下来的隋禾和陌夙迎面撞上,此时她头上还带着那顶绿油油的头盔。
陌夙使劲憋着笑,嘴唇被他咬的发白也没能忍住,干脆当着隋禾的面笑了出来。
“哈哈哈……”
【西八!这要不是再拓送的,老娘真想将这顶破帽子甩了。】
陌夙笑得直不起腰,隋禾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很快被陌夙追上。
陌夙摸了摸隋禾的冬瓜帽子然后对着她比了个剥香皮的动作,对她这顶帽子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瓜皮!”
将隋禾连带着那顶丑头盔戏耍了一遍陌夙心情愉悦的开始了夜间巡视。
黯淡的灯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铁栏,勾勒出他犹如鬼魅般模糊的轮廓。稀碎凌乱且跑调的歌声如幽灵嚎叫一般从九十九层一路向上。
前些日子他在隋禾的心声描绘中听到了一种让他新奇的打扮。一头墨黑的寸短如今被他催生齐肩狼尾,特意留起两条小辫交杂其中,清脆悦耳的小铃铛在发梢的红绳上丁玲作响煞是好听。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反正隋禾那家伙看见自己半天没走动道,要不是自己懒得看她那么花痴样子主动走开了,估计他能看见隋禾朝他流口水的样子。
被隋禾直夸好看的银铃夹杂着跑调的歌声在这昏暗的监狱里如同索命的重锤,一下一下打着所有人的心。
有人梦中惊醒却又默默睡了回去,背对着铁栏祈祷着自己不是被陌夙选中的幸运儿。
直到来到卜雅丝那一层,歌声戛然而止。
卜雅丝心死了:幸运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