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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真可怜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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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郁杉轻应道。

他好像在家庭幸福美满的齐蹊身上看到了生着细小裂痕的孤寂影子。只有在他靠近时,那点残缺才能得以修补。

这让郁杉产生了被完全需要着依赖着的恍惚感,以致于真的滋生出一种类似怜悯的情绪。

齐蹊将头凑近了两分,看着被他精心打扮好的郁杉,笑中有期待:“真的可怜我啊?”

郁杉迎着那目光中的期待,自然而然地和齐蹊接吻,就像一对相爱了多年的恋人。

在齐蹊潜移默化的引导下,他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样亲密的安抚。

齐蹊伸手与郁杉十指交握,将人温柔地往墙壁上按,然后把握着分寸加深了这个吻。他每一次都会比前一次更过分一点,但总是捏着郁杉堪堪能忍耐的最边缘。

从那个吻中抽离时,齐蹊对上了郁杉清明如旧的双眼,他目光颤烁了一下:“阿杉,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眼神,会让人想狠狠欺负你。”

说着,他按住郁杉的手用上了几分力道,低头咬在郁杉纤长的颈脖上吮出一道极深的莓印。

那种破土而出的焦渴感再次卷袭了郁杉的麻木精神,他呼吸急促了两分,仰着脖子细细忍耐陌生的情绪,极力克制着自己近乎失态地想向齐蹊索取的欲念。

直到齐蹊松开他,如瘾附骨的欲望才一点点再次蛰伏。

齐蹊手背上全都是被郁杉方才掐出血的鲜红指甲印,他像是半点不觉得痛,只看着郁杉温柔地诱哄着:“阿杉啊……想要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忍耐呢?”

像是一瞬埋在骨血里的火药被点燃,齐蹊是引爆郁杉的致瘾源,炸得他粉身碎骨。

郁杉忍了又忍后,艰难又无法自抑地紧紧拥抱住齐蹊,用力得快把人骨头勒断:“齐蹊,你好像没有治好我,你要把我变成怪物了。”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冷淡,却又欲望满溢。

齐蹊此刻像极了一只披着温柔皮囊的鬼怪,他轻声引导:“阿杉,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害怕自己的情绪。”

郁杉深吸了一口气,单手掐住了齐蹊的脖子,将人反抵在墙上:“想操.你。”

他不确定自己是出于心瘾还是处于生理欲望会有这样的念头,但他意识到,齐蹊在释放他。

齐蹊微微睁大眼睛,旋即又笑了起来,轻描淡写得像只答应了什么小事:“好。”

齐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郁杉却像是心脏被烫了一下般仓皇松开手,他退后两步,看向自己方才突然施暴的手,惶恐而陌生。

他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像极了郁寒。

分明郁寒已经很多天很多天没有出现了,久到郁杉甚至快以为自己彻底脱离了郁寒的纠缠。

但为什么,被释放情绪的他,会和郁寒有着惊人的相似……那这样的他究竟还是他吗?

“齐蹊,你要不……还是把我锁起来吧。”郁杉用另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眼神中有漠然有痛苦。

齐蹊握住郁杉的手腕,不纵容他的逃避:“阿杉,不要觉得自己可怕。如果真的恐惧什么,那我们就一起去直面什么……虽然我很想,但我总不能真的锁你一辈子的,也不想你一辈子陷在情感隔离里。”

“阿杉,我有一点贪心,我不止要你离不开我,我也想你能真的爱我。”

“你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再去听一次克丽斯国际乐团的音乐会,再去看一趟艾喀什纳山脉之上的天镜湖吗?”

“齐蹊,我可以完全信任你的对吗?……你可以分辨我的对吗?”郁杉沉默了许久后,哑声开口,“我不想伤害你。”

“可以的,你相信我,郁寒不会再出现了。就算真的出现什么意料以外的事,我在,我为你一切的行为负责。”齐蹊坚定地回答。

他从墙侧置物柜上抽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又理了理郁杉微有些皱乱的衣襟,刻意将郁杉脖子上的吻印露出来,“走吗?维纳斯的音乐会要开始了,我们今天的行程很满。”

……

维纳斯歌剧院和英萃博物馆离得很近,刚拉着羌彧听完一场音乐会的苏星眠顿在路口,远远地被博物馆A区展厅的一副画作吸引——

橘红的艳阳垂悬于一片巨大的灰色云层之下,离地面只有几丈的距离。

飘浮在夕阳前的云雾很薄,犹如一条轻而透的云纱,半遮半掩地分割开太阳,也分割开那一小块被染红的天空。

分明是在天幕之中,可在那云纱的勾勒下,却像太阳有一半掉进了海里,海天一线,另一半是波光潋滟中折映出的倒影。

更震撼的是,再往上的高空处一片片一层层重叠的白色云群像极了层峦叠障的雪色山脉,云脊分明。

由下向上照耀的万丈阳光穿透低空区那片遮蔽半个天空的灰霾云层,将高空处的云群映染上鎏金映辉般的滤镜。

于是在天穹最高处呈现出磅礴震撼的“日照金山”,犹胜仙境。

羌彧顺着苏星眠的目光望过去:“喜欢这副画?这里边展子的门票不好搞的,而且倾我们家所有财力估计都买不起这幅画。”

“羌彧哥,你觉得那太阳有什么隐喻吗?”苏星眠面色思酌,“自己真实的另一半像云雾中的倒影……”

“以我浅薄的艺术鉴赏能力看不懂什么深层次的东西,我只知道晚暮的阳光温暖柔和,却也能穿透厚重乌云,带着破开一切向上迸发的耀眼力量,这应该是幅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好画。”羌彧无奈地笑笑。

此时一名撑着一把黑色大遮阳伞的年轻男人从维纳斯歌剧院出来,他正准备往画展走,瞧见街边的苏星眠时脚步微顿了一下:“我好像见过你。”

姜彧伸手把苏星眠往身前揽了些,目光温和又戒备,用半开玩笑地语气将距离感拉满:“这位先生好俗套的搭讪方式。”

仍旧陷在思绪里的苏星眠应着方才有两分熟悉的声源回过头,下一秒,他漂亮如莹澈星石的眼睛亮起光华:“您是……盛见誉老师?”

目光交互的一刹,盛见誉清晰地记起了这双特别的眼睛。时间像是拉条回溯到了两年多前格尔兰那个大雨霶霈的夏日,翻涌的过往如狂浪如雷鸣电闪拍打灰蒙记忆。

命运凉薄,似乎那日擦肩相识的分别之后,他们都走向了各自生命阶段中最黯淡惨痛的时刻。

“是你啊……”少顷的怔神后,盛见誉问道,“听小道传闻说前不久白鸢帮袭击了格尔兰大教堂,你哥苏屿也意外死在了那一带黑手党手上?是真的吗?你呢?你还好吗?”

时隔半余月,再次听到“苏屿”这个魔鬼的名字时,苏星眠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

他迎着一旁姜彧担忧的目光,笑了笑后,对着盛见誉道:“我很好,好久不见盛老师,我现在还能有殊荣去您的音乐工作室玩玩吗?”

“我的邀约长期有效,国内我目前和星寰娱乐有合作,音乐室也在星寰大厦那边。”盛见誉一如初识时抽出一张磨砂烫金名片递给苏星眠,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看你好像对小遂的画展很感兴趣,要一起过去看看展吗?”

“可以吗?”苏星眠语气带上了几分欣然。

遮阳伞向苏星眠和羌彧倾斜了些,阴影笼罩被阳光照得沁汗的两人,盛见誉笑容耀眼:“走吧,绿灯快要闪了。”

除了一开始那句外,羌彧全程都没有出言干预什么,他像一个完全放养孩子的开明大家长,苏星眠跟着盛见誉跑,他就落后两步不紧不慢地跟着。

三人赶在绿灯跳黄前穿行过马路,走到博物馆门口时,一辆黑色帕纳梅拉突然拦停在三人面前。

随后车门打开,萧庭从驾驶位冲下来一把抓住了羌彧的手腕,语气既强势又恳求:“羌彧,你别躲着我,我们好好谈谈。”

“你又想做什么?”苏星眠挡在羌彧身前,皱着眉警惕地盯着这个近几日里多次骚扰羌彧的金发男人。

羌彧倒是一脸平静,他身上没带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萧庭居然还能定位到他的行踪……羌彧思索的视线落向手腕上那只普通至极的机械石英表,而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干脆利落地摘掉丢在地上。

“羌!彧!”萧庭被羌彧的反应弄得气竭,但他大喊的声音却像在发抖,“你别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你听我解释……当初的事我不知情,是顾南桅和叶酌私自——”

“南桅牺牲了,在年初特洛普湾海区的一次行动掩护我的时候。”被当街吼的羌彧面不改色地打断萧庭,他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苏星眠的肩膀,轻声说,“没事的,星眠你先去玩儿吧。”

盛见誉对上了羌彧示意他带苏星眠走的目光,挑了挑眉,用力揽过苏星眠的肩膀往博物馆正门走:“他们大人有话说,小孩回避哦。”

等苏星眠离开后,羌彧才再次开口:“那次行动布莱恩负伤断了两根肋骨,你知道布莱恩吧?赤隼会二把手的儿子,我当时暴露了和边境警察的联系,被布莱恩父亲暴怒地关在惩禁室找人轮了,轮到失禁尿血,轮到布莱恩从昏迷中醒过来把我像条死狗一样拖回去。”

被冲击到的萧庭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从前说我一身傲骨,是意志永不弯折的刀锋。”羌彧目光沉敛,“但早在最初被拐去菲圣德堡时,他们就敲断了我的骨头,不用我详细讲你应该也清楚那些手段吧。”

“布莱恩把我带上床,跟我说不爱你,我就能活。”

“对不起……”萧庭只觉得自己此刻所有想说的话都太苍白了,他红着眼,几乎落下泪来。

羌彧不为所动:“你想解释什么呢?可是我都不在乎,我只是不再爱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我在努力让自己不恨你,但萧庭,我不能保证永远不恨你——所以请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见萧庭不应话,羌彧神色平静,只很轻地笑了一下:“庆幸的是,你已经不是我的上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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