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襄仪虽恼于他的厚颜,但到底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只好听之任之了。
燕承庭熟门熟路地除了两人的鞋袜,在榻上抱了他。
似是知道要分离,穆襄仪这次表露出了十足的眷恋,甚至不顾自己身体虚弱,缠着他不肯放。
对此燕承庭自然是欣然接受,把接下来几个月的便宜都给占了个够本。
等两人厮混完,已经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他们昨日玩得太疯,晚上也就吃了些简单的干粮,一刻都不肯停歇地紧密合一着。
穆襄仪醒的时候,腰酸腿乏,便也只是半眯着眼睛不愿醒来。他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实际上早已神回系统,在跟自家宠物唠嗑了。
“啧啧啧,好不容易搞上手,还没睡几次呢,就又得让我守活寡了。”温斐极其厚颜无耻地跟“天真纯良”的小毛球说起了自己的性生活,“我觉得差不多可以把他榨干了,这样等我当线人的时候,他也没时间跟别的男的女的厮混。”
毛球:“emmmm……”宿主说得好,宿主说得对。除了拍马屁,他还能做什么呢。
温斐透过系统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这次的身体,欣赏了一阵之后,他做出了总结:“病弱美人受,这种角色我还是第一次演呢。”
毛球听他说起角色,也有了点回话的兴致,他问:“宿主大人很喜欢这种人设么?”
温斐道:“嗯,挺想的,我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要是我是燕承庭,我都想天天日自己。”
毛球:“……”他就不该跟这个三句话不离开车的宿主说话。
此时的智能毛球,已经有了以下犯上把自家宿主踢出系统世界的想法。
所幸温斐也没有继续荼毒他,没过多久就乖乖回去了,毕竟在他心里燕承庭还是要比毛团子赏心悦目不少的。
温大佬就是个死颜控,见着中眼的就挪不开腿。
燕承庭比穆襄仪起得早一些,他平日里地位高,时时有人服侍,此时到了这小屋,倒轮到他来伺候穆襄仪了。
不过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穆襄仪那一副弱柳扶风的病弱模样,燕承庭也不好意思让他做什么重活。
他打了水,将穆襄仪抱进浴桶里,两人一同沐了浴,这才穿上衣服各自回了城。
穆襄仪昨日操劳过度,走的时候便干脆不走路,雇了个马车夫让她送自己回去。
车夫将他送到穆府门口,等拿了他的银子,便折道走了。
穆襄仪腿脚还有些不太利索,他本准备静悄悄进门,静悄悄地回自己的厢房,哪想刚进大门便被人瞧见,接着便听门口的下人一声喊:“少爷回来了。”
这一声惊天动地,把他那“静悄悄”的打算给彻底打碎了。
他转念一想,便猜到这下人是喊给他母亲听的。也是他自己只顾着厮混忘记了时辰,这细细一想来,才发现今日是沐休,他那位母亲并未上朝,看着架势应当就在那大堂里等着他呢。
穆襄仪硬着头皮一路走进去,进了大堂,果然见到他那母亲坐在主位上,而他父亲端着茶站在一侧,旁边还候着几位君室。
姜国除了女子为尊以外,也实行宗族制度。与男权社会不一样的是,这里实行的是一妻一夫多君制度。
穆安邦见了他进来,便将手里茶盏的盖子嘭地一声盖上,骇得一旁的几位君室皆白了脸。
“你还知道回来。”穆安邦冷着脸道,“跪下。”
穆襄仪尽管身体不适,却也不敢忤逆了她,只好乖乖到了近前跪了下来。
“你昨日去了何处?为何夜不归宿?”穆安邦拧着眉责问道。
穆襄仪哪里敢说自己跑去跟人胡天海地弄了一宿,便只好扯谎道:“儿子昨日被那牢中血腥气冲撞了身体,便只好去别馆住了一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穆安邦闻言脸上怒气未消,继续道:“你倒是理由多得很,你这意思,是怪我让你去行那拷问之事了?”
穆襄仪忙做出惶恐之色,道:“襄仪不敢,母亲的决定自然是非常好的,襄仪也是非常感恩母亲的。”
穆安邦面上表情柔和了几分,语气依然强硬着,她说:“你一个男孩子,夜不归宿像个什么样子,说出去简直有辱我穆家门风。别人家里的儿子,二八年华便成了亲,你看看你,已到弱冠之年,依然这么不守规矩。”
穆襄仪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责问是假,逼婚是真。
也难怪这么多君室都侯在这里,原来是为了等着这出呢。
穆襄仪摆着一张脸,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父亲看不过去,便赶紧对穆安邦道:“仪儿身子虚,老爷莫动气。还是让他先起来吧,站着说话吧。”
穆襄仪的父亲是穆安邦的正房,虽已三十七八,但因为保养得当,也看不出实际年龄来。他姓柳名陌字忆深,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穆襄仪的相貌便是遗传自他的。
见自己丈夫说好话,穆安邦也没那么拧着了,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过快放下架子来,便又冲穆襄仪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穆襄仪跪在地上,兀自挺直脊背,显露出一分执拗来,他说:“襄仪是想多陪母亲父亲几年,以尽孝道,至于婚姻大事,襄仪亦会努力寻找心仪之人,定会今早解决此事,不会让母亲担心。”
他话说完,旁边的一位君室也笑了起来,冲穆安邦道:“襄仪说得也有道理,小少爷这么有孝心,老爷有福了。”
穆安邦这才点点头,让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