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来说,香烟、美酒、枪火,这些都是带有极致诱惑力的东西,还有一样,就是美色。
肖寒是个很懂得怎么享受的人,在这临海的酒店里,倒一杯朗姆酒,邀请一位长相上好的男人共饮顺便做上那么几次,可真是极致的快乐。
只是这会似乎有人来搅局。
他带着浴室的水汽走出门去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男人。那真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男人,尽管他的衣服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可就是这种禁欲气质,让人只想狠狠地撕开他的衣服,跟他合二为一。
肖寒从酒吧带回来准备春宵一度的凯子被那个男人用绳子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嘴里还塞着块毛巾,看那毛巾的样子,应当就是在酒店里顺手拿的。
而肖寒上次带回来的枪,藏在床垫里的那把□□,正被男人拿在手里,正对着他。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吧,这么好的氛围,你居然只想抓我?”肖寒耸耸肩,看向余维安的眼神有些无辜,可谁都知道这一抹无辜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那个人的身板并不算纤细,足足比他小了一号,可余维安看着他走近,喉结突然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些微的变化并未逃过肖寒的眼睛,他走到余维安的面前,捉着他的手,将那枪口顶着自己的心脏。
余维安的瞳孔缩了缩,他另一只手伸出,抵在肖寒的腹部,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我的名字,叫肖寒。”他对他说,“我说完我的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余维安。”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
肖寒料定他不会开枪,于是他干脆腿一分,跨坐在余维安的身上。
“你确定要一直拿枪指着我么?”肖寒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对他道。
余维安的呼吸乱了一下,他说:“我不知道你身上还有没有藏着其他武器。”
“还藏着一把枪,在浴巾下面,要看看么?”
他如此不加掩饰的荤话令余维安的耳朵微微红了红,这变化让肖寒眼里的兴味更浓了。
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看样子余维安真是一个人来的。
箭在弦上,两人皆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肖寒甚至都不记得他的名字。
“你要是不介意被人看着,我也不介意的。”肖寒用虎牙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笑得像只小狐狸,“我这么好的身材,是该有个好观众来欣赏。”
于是就做了。
两人谁都没有再管枪的事,并肩躺在床上喝酒。
“你以前认识我吗?”肖寒跟他碰杯,他脸上带着餍足的表情,似乎刚刚的激烈运动令他很是满意。
余维安说:“不认识。”
肖寒哦了一声,他留意到余维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向右的,他在撒谎。
他并不急着逼问,既然余维安能紧随其后跟来找他,说明他对他的兴趣并不仅仅是对犯人那么简单,还得带点性趣。
余维安的目光看向他腰间,那里有一个红色的纹身,看起来像是一个圆形的图腾。他从未见过这个标志,但他猜测这应该是某个组织的象征。
“你现在在为谁做事?”余维安问他。
余维安的确与肖寒是旧识,他曾经做过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使肖寒受到了伤害。之后余维安就失去了他的踪迹,直到前阵子肖寒在任务中露出马脚,他才得以顺藤摸瓜找到他。
肖寒眨眨眼,眼睛里的水波比杯中美酒还要更加惑人。
“你问太多了。”他并没有回答。
肖寒抬起腿下床,他将酒杯放到桌上,接着晃悠着绕到角落里。那个可怜的男人看了一场活春宫,现在他的眼神就跟个小老鼠似的,可怜兮兮的。
他看肖寒过来还以为他是要解救他,结果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肖寒用一根针刺中侧颈,接着便昏了过去。
余维安在后头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知道他其实是在保护那个男人。
“你不杀他?”余维安问他。
“不杀。”肖寒晃悠回来,他的身体是袒露着的,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羞耻,甚至也不去遮掩,他大大方方地由着余维安看,等到了桌子边上时又给自己重新倒满了一杯酒,“我的出场费很贵的,怎么可能随便浪费力气。”
余维安静静地审视着他,他的目光显得十分专注,但里面却没有半点恶意。
他还是对肖寒的手耿耿于怀,于是他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肖寒似乎并不讶异他会问起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盯着那里不放。
“你说你不认识我,又问我的手,若你真不认识我,又怎会问起。除非你知道它本来就是完好无损的,才会问。”
余维安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但既然话已经说破,他也没有再遮掩下去。
“是,我的确认识你。”他说,“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猜到了,不作数的。”肖寒慢悠悠地喝酒,“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回答,这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样了。”
余维安知道他失了忆,上次见面目光接触的时候他就看了出来,但似乎肖寒也没有告诉他其他事情的意思。
身体的欲求得到了纾解,肖寒其实没有过多留下来的意思。
他还在这里,仅仅是因为他觉得余维安赏心悦目,所以他不介意跟他多待会。
“今天过后,你要去哪里?”余维安问他。
“怎么,警官大人,你要带我回家做客么?”肖寒笑着反问。
余维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启唇道:“不管你现在在谁的手下,留心一点,如果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你可以找我。”
“好啊。”肖寒穿好裤子,摸出一张卡片插进余维安的胸口口袋里。余维安拿出来一看,那是一张名片,上面只写了名字和号码。
“随时可以打给我。”肖寒笑嘻嘻地说完,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余维安并没有阻拦他,毕竟他现在也没有阻止的理由。他将那张名片凑到鼻子下面,上面掺杂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属于肖寒的味道。
当肖寒开着偷来的车行驶在马路上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因为戴着耳机,所以他只是按下了线控开关。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人叫卲枫,是组织里的一个中层。
“寒少,七叔让你回去。”
七叔是肖寒的长辈,全名叫霍汶七,大家都喊他七叔。
在外人看来,七叔对肖寒很好,几乎当亲儿子看待。但肖寒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虽然他并不是很乐意,可他还是向右打了方向盘,驶向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