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阿婆,我去外面吃,吹吹风。”
“这门不是开着吗?坐好。”
田螺无奈坐回去,陈阿婆道:“两位见笑,这丫头就是闲不住的性子。”
奉兰辞知晓其中缘由,左右不过是想躲他。
田螺郁闷地扒拉两口饭,伸出筷子去夹鸡腿,可陈阿婆比她更快,直接撕掉鸡腿递到奉兰辞碗里。
没事,还有一个。田螺继续夹,然后陈阿婆又把鸡腿抢了送给琴风。
琴风受宠若惊,抬起眼俱看到老人家质朴慈祥的笑容。
陈阿婆道:“你们多吃些,饭菜还合口味吧。”
奉兰辞:“阿婆的手艺极好。”
琴风附和。
陈阿婆笑眯眯:“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啊。”
奉兰辞:“没有的事,我很高兴来阿婆家做客。”
“那就好,那就好。”陈阿婆念道。
一旁的田螺心里闷闷的,以前阿婆杀鸡的话,那鸡腿都是给她留着的,可现在她一只鸡腿都分不到。
许是察觉田螺幽怨的眼神,奉兰辞道:“田姑娘,你若想吃,这只鸡腿给你,我尚未沾过。”
话音一落,田螺就收到陈阿婆的眉眼官司,她瘪瘪嘴:“不用了,这是阿婆夹给你们吃的,你们自己吃,莫要浪费阿婆的心意。”
语毕,田螺夹菜,安慰自己没事,吃不了鸡腿,那她吃鸡翅也成,田螺夹了鸡翅吃,但鸡翅皮多肉少,吃起来有些没劲儿。
田螺心中叹气,顺手拿起手边的酒碗喝,酒液入喉咙后带来微微灼烧感,有些呛。
味道不对劲,田螺低头嗅了嗅碗里的酒。
原来她喝的是烧酒。
这烧酒的味道怪怪的,喝起来别是一般滋味,田螺从前喝的一直是果子酒,还是头一回喝烧酒。
这烧酒也没什么嘛。
田螺又尝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阿婆好像没给她倒烧酒,那这碗酒不会是——
田螺瞟奉兰辞,他面前的酒碗只剩下一个了。
田螺不动声色放下酒碗,往奉兰辞那边挪了挪,动作间她不经意与奉兰辞对上视线。
奉兰辞轻声道:“田姑娘,你若想喝就拿去喝。”
“不用了,还你。”田螺别眼,顿了顿,“算了,我已经喝过,若是给你喝我喝过的酒怕是不好。”
他们交谈声音不大,陈阿婆耳背毛病犯了,有些听不清,眼神扫过他们,询问道:“小刀,你们在说什么啊?”
田螺:“没啥,阿婆,你也吃。”田螺给陈阿婆夹菜。
陈阿婆笑呵呵。
待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
陈阿婆道:“小奉啊,你看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若是回去怕是有危险,不如就留下来住一日吧,反正你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奉兰辞:“好。”
陈阿婆笑了:“小伙子,我家就剩一张床了,你就住我家吧,至于小奉......小刀,你带小奉回去住。”
外面的田螺扭头,捧着自己滚烫的脸,面色红晕,眼神迷离:“阿婆,你说啥呢?我听不清,脑子晕乎乎的。”
“阿婆,嗯?怎么有好多个阿婆,阿婆,你学会分身了吗?”田螺胡言乱语。
陈阿婆看到田螺酡红的面色,疑惑道:“小刀,你这是怎么了?吃醉了?可方才你也没吃多少杏子酒啊。”
与此同时,奉兰辞这才了然,田螺怕是喝不了烧酒。
“阿婆,是我的疏忽,方才饭桌上田姑娘拿错我的酒碗,吃了您给我盛的烧酒,我不知田姑娘吃不了烧酒,未曾阻止。”
“这事儿不怪你,要怪就怪小刀,哎呦。”陈阿婆看着田螺,一时无言,突然陈阿婆脑中灵光一闪,吃醉了也好啊,她本来就有意撮合田螺和奉兰辞,眼下田螺吃醉,那就有更正当的理由让奉兰辞照顾田螺了。
陈阿婆恳求道:“小奉啊,看来要拜托你送小刀回去了。”
奉兰辞:“阿婆放心,我会将田姑娘安全送回去。”
陈阿婆:“好好,麻烦你了,不过她喝醉了,我怕她做出什么怪事来,你也留心留心,多照顾一下。”
奉兰辞:“好。”
奉兰辞转身出去,捉住田螺的手腕:“田姑娘,还好吗?我送你回家。”
“回......家?”田螺脑子迟钝。
奉兰辞耐心回答:“嗯,回家。”
“好,我要回家。”
琴风道:“公子,可要属下相随?”
奉兰辞:“不必了,你留下来照顾老人家。”
琴风:“是。”
奉兰辞搀扶田螺回家,招财忙不迭跟上去,路上田螺步子虚浮,身子发软,嘴巴一直说些细细碎碎的话。
奉兰辞怕她摔倒,遂背起田螺,谁知在背上田螺忽然折腾起来,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微微扭动,惹得奉兰辞登时身体僵硬。
这大抵是田螺有史以来第一次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