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田螺手足无措,脑袋晕晕乎乎的,她脸冒出热气,试图解释:“我、那个我,不是......”
她语无伦次,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凝视惊慌失措的田螺,奉兰辞绷紧身体,呼出一口气,耳朵发烫,无声无息冒出漂亮的红色。
他轻声开口:“田姑娘——”
话没说完,田螺用脑壳撞了一下他的额头,以迅雷之速起身,撒腿就跑,躲进了自己屋子里。
她动作之快,快到奉兰辞没反应过来。
奉兰辞茫然地摸摸生疼的前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衣裳上的沙土,把外面的东西收拾好,他转身回屋。
“等等。”田螺突然出现在门口叫住他。
“奉公子,那个,我不是有意的。”田螺小声道,目光瞥向他通红的额头。
“你没事吧?”
奉兰辞轻轻嘶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田螺能够听清。
田螺皱起眉头:“是不是很疼?”
“有些,田姑娘,你的头好生硬。”
田螺干巴巴地笑,急忙道:“奉公子,你等着,我去给你煮个鸡蛋。”
过了一会儿,田螺把鸡蛋壳剥了,用纱布巾包裹住放在桌上,远离奉兰辞后,说道:“奉公子,用鸡蛋熨一熨,可以缓解疼痛。”
奉兰辞:“田姑娘,可否麻烦你帮我?我看不到伤,不好自己熨。”
她家里没镜子。
田螺眨眨眼。
奉兰辞又嘶了一声,垂眸道:“田姑娘,是我冒昧了,我自己来。”
田螺看着奉兰辞隐忍疼痛的模样,愧疚不已,最终愧疚战胜了犹豫和恐惧,闭上眼睛:“我来吧!奉公子。”
事出有因,她绝对不是想靠近他,方才也只是意外,她对奉兰辞没有非分之想,请青天大老爷见证。
田螺视死如归上前,捞起鸡蛋:“奉公子,你仰头。”
“好。”奉兰辞照做,抻长脖颈把头仰起来,将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在田螺的视线中。
冷白的前额上冒出通红,触目惊心,无时无刻都在昭示田螺适才犯下的恶行。
田螺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用鸡蛋给奉兰辞敷额头,心里不断道,眼前的男人只是个普通人。
可是刚才的事呢?她可是坐到人家的腰上了,当时的情况特别危险,她差点就被蛊惑了。
娘只说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险,可娘没告诉她,该怎么抵御漂亮的男人啊。
可恶!
都怪那些臭蚊子!要不是它们,她怎么会和奉兰辞发生那种事?!
田螺追悔莫及。
“田姑娘。”奉兰辞开口,唤醒田螺的神志。
“怎么了?”
“你可以轻点吗?”
“哦哦,好,对不住。”田螺不乱想了,认真用鸡蛋给奉兰辞熨脸。
奉兰辞注视她。
他的眼神委实让田螺不自在,犹豫片刻,田螺道:“奉公子,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为何?”奉兰辞状似不解。
田螺:“因为你一直看着我。”
“好。”奉兰辞闭上眼。
田螺松了口气,心想他的睫毛好长啊,不对,她在想啥呢。
阿弥陀佛。
热乎乎的鸡蛋渐渐凉了,田螺终于熬过去了,正要收回手,不料下一刻手腕就被奉兰辞捉住了。
田螺大惊失色:“你干什么?快松手!”
田螺拼命扯自己的手,奉兰辞见状连忙松开:“抱歉,我只是想和田姑娘说一句话。”
“你要说啥?”
“田姑娘,其实你不用刻意去做那些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