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迁尾音一扬,带着点小骄傲,“虽然不太好意思承认,但他一直是我见过最认真、也最让我崇拜的人。后来我们小组打比赛拿了不少奖,老宋一个人在樵大读研,有天突然在我们组群里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创业。”
“我们肯定去啊,所以才有了现在手里这个一直在做的项目,才有了光阙。”
原来宋清阑研究生和她在一个学校,温璨从来不知道。她很早就考虑好了不读研,便不停积累实习经验,一毕业就幸运地进入启隆。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才一步步升到技术部组长。
由于工作太忙,温璨毕业后也没回樵大看过。
她不禁又开始想,如果她回去看一眼呢?会不会和宋清阑在她生活四年的校园里相遇?
框在固定的地域,概率好像一下就大了不少。
但温璨并未多想,很快便释然。毕竟之前就和宋清阑讨论过假设的问题,他们一致认为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
饭局散场后,两人一起回家。
宋清阑一路都很沉默。这顿饭吃得晚了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温璨把车窗摇下,车厢内寂静,于是只留下风的余音。
等到回小区,停车,上楼。电梯门一开,温璨走出去,转身要回家。她脚步顿住,回头跟宋清阑说了声:“晚安。”
温璨走进家门,站在玄关处换鞋。回身要把剩条缝的门关紧时,却被一只手拉住。
力度挺大,温璨不自觉松开握着门把的手,怔怔瞧着突然钻进来的人。
门板在宋清阑身后咔嚓一声彻底合拢,偌大的房子里只开了盏玄关的灯,除开这一块儿,其余地方都黑漆漆的。
“怎么了?”温璨和他挨得极近,几乎是半贴在他怀里的姿势,却迟迟没挪动脚步。
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宋清阑浅色的眼眸很亮,完全区别于周遭的黑暗。他垂着眼,不说话,很久才抬起手揽住她腰。
下一秒,他微微俯身,吻在她眼尾上。
这里几个小时前还是红红的,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他的唇有点干,蹭在眼尾莫名磨人。温璨不自觉地眨眨眼睛,心跳在他无言的动作里一点点加速。
宋清阑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执拗地一下一下亲那儿,右边亲完再换换左边,最后才下挪,含住温璨的嘴唇。
直到两人的唇都变得湿漉漉的,温璨小幅度地换气,才仰起头又问一遍:“怎么了?”
“没有对我不好。”宋清阑嗓音微哑,双手都捧住她小小的脸,凑过去蹭蹭她鼻尖,“没有。不要哭。”
温璨愣住,没想到一句话让他记了一晚上。她被蹭得心软软,本来因为他一直不说话生出的那么点气霎时间全消了。
“好好。”她哄小孩似的,“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么久不说话,就因为这个?”
宋清阑定定注视着她,缓慢地嗯了下。
“听见你说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他又去吻她的眼睛,“只能忍到回来再做。”
温璨摸摸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傻。”
“我不傻。”宋清阑抱住她,两人依偎在一起,“我喜欢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温璨失笑:“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别的,就想告诉你。”他说。
温璨顿了顿,认真说:“嗯,我知道。”
“我很喜欢你。”
“嗯,我也知道。”
“真的知道么?”宋清阑问。
他忽地这么一问,温璨倒有些不确定了。但她犹豫不过两秒,就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知道。”
“那就别觉得对不起我,或者亏欠我。”宋清阑很轻地说,“你说过,我们是平等的。”
“但我给你多少爱,都是我想,你不需要、也没有义务全部还给我。”
“我想这样爱着你,不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