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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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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池泷欣慰了不少,她抬眼像蓝发omega看去,对方却正好端着碗走回了那张收拾好的桌子旁边,池泷从到这里开始第一次出声:“谢谢你医生。”

话出口自己也愣了,因为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了许多,明明也没干啥啊。

“嘁……这就上火了?”蓝发omega转身,满脸打趣加好笑地看着池泷,“幸好你是alpha,只是嗓子哑了一点,不然这么大火,一般人怎么受得了哦。”

“他是什么病?”尽管声音哑得像一只鸭子,听起来不够入耳,池泷还是坚持不懈,“现在没事了吗?”

这下蓝发omega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理解,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和一点点指控:“你不是他伴侣吗?你不知道他这个毛病?”

啊……我俩不是这样的关系。

池泷刚想解释,对方就连珠炮一样地说:“他腺体里明显有你信息素的痕迹,而且得有两次了吧,你别说你俩不是伴侣关系啊。但你俩要是伴侣关系,他发热期的具体日子你不记得就算了,这次到发热期,就因为你没帮忙纾解导致信息素压抑反噬,引起痛腺,再晚一会儿他就会信息素爆发,引起大范围骚乱,这些——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下池泷彻底闭嘴,她低头看着怀中人,思考。

首先,她确实不知道林息具体的发情日。但上次注入信息素时,林息说可以顶上一个月,这也还没到期。而且大多数omega发情期前会有明显的症状,这个池泷是知道的,粘人、欲望高涨等典型特征林息是一点没有。

关键是就算林息的发情症状不同于其他人,池泷不了解,林息自己还不了解吗?他绝不是那种能放任自己在发情期不做任何准备措施就出门的人。

其次,这个人就凭着一根听诊器,连他俩发生了两次“关系”的事都能知道,他绝不可能是什么村里的赤脚医生这么简单。

“对,我俩是伴侣,新婚没多久。”再次抬头时,池泷脸上写满了愧疚,“我没太有常识,所以有些知识不太清楚。”

“军婚啊……”蓝发omega皮不笑肉笑的样子那样讽刺,“你俩信息素十分罕见地高度匹配,平日里就算别人感受不到,你应该能经常感受到他的信息素流动吧,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这下真的触及池泷盲区了。

虽然她确实能经常感受到崖柏的流动,但她以为那是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存在于林息腺体里导致的,原来是高度匹配的原因吗?

看着池泷震惊又茫然的表情,蓝发omega扶了扶额,叹气:“要不是你行为动作都不像是装的,我早把你撵出去了。”

说到这儿,池泷突然回神,她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倒,又给他掖了掖毯子,随即起身鞠了一躬,再次像这位医生表达了感谢。

最后,她才揉了揉膝盖。

好不容易碰到了医生,貌似还是个医术高明到不用机器就能判定信息素匹配度的医生,池泷也没放过机会,将林息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结果对方紧接着就皱起了英气的眉毛,脸色瞬间阴沉。

“他来这儿之前受过什么刺激吗?”对方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沉稳了不少,这让池泷心中一沉。

说起刺激,池泷能知道和想起来的,无非也就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她讲述了昨天傍晚不知因为什么被人暗算,以及后续林息拒绝就医。

蓝发omega左胳膊收拢靠在肚子上,右手手肘拄在左手上,随着池泷的讲述,右手习惯性摸了摸下巴。

讲完后,池泷有些着急地看向蓝发omega,等待他的“诊断”。

没想到,对方先是无奈地笑了一声,看见池泷不明所以的表情,他又收敛了一下表情,略带正色地问道:“来的路上吃什么了吗?”

这个问题让池泷一愣,她赶紧俯身,轻轻从林息裤袋里抽出那管药剂递给蓝发omega,对方接过药,打开闻了闻,随即说道:“药剂没什么问题。”

“至于他……”蓝发omega看向熟睡的林息,又看了看脸上带着明显急色的池泷,嘴角抿了抿,说道,“也没太有事,你大可以理解为突然受到刺激后信息素紊乱,加上薄荷脑的过度刺激,导致他发热期提前,我用药后基本能控制住,这两天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

拖着长腔的声调听起来有几分戏谑,但却让池泷放心了不少,老话说医生开玩笑好过不笑,这说明林息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苦笑不得地看着“为老不尊”的医生,耐心等待着。

“后续这次发热期到了,就需要你耐心一些了,毕竟这里可没有抑制剂那种高级东西。”看着池泷依旧有些迷茫的神色,蓝发omega眼中闪过一丝暗光,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又随即问道,“会做饭吗?”

池泷点点头,经过这一提醒,她才意识到这都过晌了,而很显然三人都没用餐。她自告奋勇:“手艺还行能入口,我去做些吃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对方挑了挑眉,表情显着一点新奇,指了指青花布帘说:“清淡点就行,不过这里也没多少调料和食材。东西都在后面,厨房在锅炉房对面。”

随即池泷轻车熟路地走到后院,穿过另一扇无法完美卡进门缝的小门,找到了厨房。

厨房不大,锅台位于唯一的窗子后面,厨具都挺新的,虽然没有那么智能,但至少不用自己生火。池泷找到了几种菌类植物、几个类番薯,它们个头不大,估计是自己种的。

还有一小块处理好的某种兽肉,看切割痕迹应该是用箭矢狩猎来的,不愧是原始聚落,还有如此古老的冷兵器存在。

在厨柜里找到了类米的淀粉类作物,池泷先将它洗净焖上,接着做了一个菌菇汤,切下一小块肉炒了个类番薯。

想起医生那身明显干农活的打扮,池泷将类米多焖了了一些。

等待饭菜做好期间,她在厨房各处翻了翻餐具,最后也只找到两只汤碗、两个盘子、三只小碗、三双筷子、一把调羹。

今天但凡多一个人,就得用手抓了。

把林息的那份单独留了出来,池泷再次翻找了厨房,但找不到什么大托盘,她只能走两次上菜了。

当她左汤右菜的回到前院时,意外发现林息已经醒了,正枕着靠背坐在沙发上跟蓝发omega说话。

因此池泷进门后,两人停下说话,同时转头望了过来。

池泷看见这一幕只觉得喜出望外,她笑着问:“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林息脸色基本恢复了正常,只是看起来还有点虚弱,他虽然倚靠着,却也靠得端正,坐在那儿,仍旧有那种端方有礼的气质。

看不得池泷拿着东西就站在那儿傻笑,林息也弯了眉眼,连忙说:“把东西放下,一直拿着不累么。”

累倒是不累,池泷想,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的茶几,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上去,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寻思再说两句话去拿餐具应该也不晚。

那位“赤脚医生”识趣地去了后院。

“饿不饿?你这一上午也折腾得够呛,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说出来,这个医生很厉害的。”虽然看起来好多了,可池泷仍旧忍不住担心他是否还在忍着不适。

看林息头摇了又摇,池泷才有点安心,想起他逞强的样子,她忍不住皱眉,可随即她又想到,之所以逞强,是因为林息本身也很清楚,这种地方,说出来的话应该只有返回去一种方法,而他不想耽误委托进程。

没考虑自己在林息那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脸面,池泷就觉得应该就是自己想的这样。而且归根结底,他发热期提前的原因还是由于自己和帮自己做委托受到的刺激。

于是池泷又说道:“抱歉,我……”

同一时刻,林息也说道:“抱歉,我……”

两人相视一笑,池泷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息先说。

林息抿了抿嘴角,声音听起来有些愧疚:“我不应该这么不知轻重,给你添麻烦了。”

“倒是没麻烦,碰到了好人。”池泷双手在身前摆了摆,笑着说,“主要是挺吓人的,说晕倒就晕倒了,以后不能这样了,有事要说,不要硬挺着,因为我们是……伙伴嘛。”

说到后面,池泷先四周看了看,没看见医生的身影,才小声道出了“伙伴”这两个字。

看着林息听话地点点头,池泷忍住了想摸他脑袋的冲动,这时候的林息看起来太乖了。她赶紧清了清嗓子,说:“抱歉,你刚才醒来时我不在这儿。”

听见这话,林息抬眼看着她,那双碧蓝眼眸里此刻有种让人心软的神色,这是池泷第一次见到,她迷迷糊糊想,说不定这也是林息第一次在家人以外的地方露出这样的神情吧。

终于,她还是把手放在了他头顶,不知道他是戴着假发还是更改了发色,但此刻手掌下柔软的发丝让人心痒。

虽然自己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醒来,但不管因为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林息身边唯一认识的人只有自己。刚一睁眼,没看见认识的人,他的心里一般会闪过警惕和慌乱吧。

所以,还是伙伴间的摸摸头,道一下歉吧。

摸完头,池泷又将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快速讲述了一遍,当然她没提到信息素匹配的事,着重强调了下医生对他的身体诊断。

看着林息若有所思的样子,池泷没再说别的,毕竟这里不是什么讨论的好地方,她站起身准备去后厨拿饭,却发现蓝发omega正好端着餐具站在门帘那里。

“亲热够了?”面对医生的嘲笑,池泷强装镇定,厚着脸皮准备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却被一下子躲了过去,“去拿你‘特意’留在锅里的那份吧。”

“特意”两个字被人特意加重了语气,还是没撑住,池泷在脸红前就冲出了屋子。

在厨房里拿到林息那份后,她深刻反省自己,脸红什么呢,整得跟他俩之间真的有什么事儿似的。

但她还是给林息多拿了一把调羹。

三人围坐茶几前吃饭,林息和医生坐沙发,池泷坐在对面沉灰已久、看不出颜色、不知道医生从哪里翻出来的小马扎儿上。

食不言,寝不语。

三人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林息本来要帮忙收拾,被池泷强制压下,正好医生也拿来了另一碗透明液体,看到这一幕,他倒没再说什么,反而看起来有些沉思。

“你别忙活了,把药喝了,稳定一下信息素,不然有得忙。”池泷完全站在医生这边,她将锅碗瓢盆都弄好回到前院时,林息已经起身,毯子和靠背已被折叠收纳好,正和医生坐在桌前喝茶。

“今天你们就住这儿,卧室在那头,杂物较多,稍微一收拾就行,床单被褥恰好今天刚换过。”蓝发omega指指前面,“晚上门外的人就散去了,这附近荒无人烟,也没什么大型野兽,锁好门就行。”

“明天我再来领你们。”说完这话,他就起身,好像准备离开。池泷赶紧上前,准备拦住他问问洛熙的事儿,却见对方突然看向自己,一脸恶作剧的表情,“哦,看我这记性,忘记跟你说了,我是洛熙。”

“……”这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一时间让池泷无语。

所以——那个别人口中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吴天语,为什么会有一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伴侣?

眼看着洛熙离开,池泷走到林息身边坐下,看着他噙着笑意优雅喝茶的样子,她瞬间感觉牙根痒痒:“你知道了?”

药还是有效的,刚才吃饭时,池泷就再次感觉到了崖柏的流动。

只不过此刻它一蹦一跳,像个小孩儿一样调皮又开心。

“我醒来后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那时你刚去厨房没多久,”又喝了一口茶,林息用杯子挡了挡压不住的嘴角,然后说道,“顺便说到来这儿的目的,所以知道了他的身份,再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

好吧,其实也不是没机会。林息偷偷想,只是自己见到她那一瞬间太高兴了,以至于根本想不起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他从茶几抽屉里找出一只新的杯子,倒上茶水后往池泷那里推了推,但池泷没接受,林息牙齿开始轻咬口腔内的软肉。

“我只喝白水。”感受到崖柏不安的流动,池泷出言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除了白水以外的任何饮料都不喜欢,总觉得它们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把杯子倒空后,池泷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她喝了一口,然后开口:“虽然他是个好人,但你有没有觉得……”

“很奇怪?”林息手中拿着茶杯,看着倒影出自己样貌的茶水,接道。

“嗯,”池泷点头,手指在杯把儿上轻点,“那样高超的医术,基本可以确定吴天语的那套适应性替代理论跟他有关,说明他以前应该也是从事生物工作的,又是omega。”

“那家境和家教绝对良好,”林息移开目光,看向池泷,“那怎么会选择吴天语这样一个识别障碍者,还是街头混混的人?”

“阿瑞亚和李光明显对他不太了解,明天去他家里,我们多看看,另外他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一口饮尽杯中白水,池泷感慨,“有这么高超的技术,就算去央星也能名声大噪,怎么肯蜗居在这么一个原始……”

还没说完,池泷就闭了嘴,她突然反应过来:万一又是一个于行止呢?

反而林息说了一句“不清楚”,最后池泷也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和洛熙说的一样,天色渐暗,门外的聚落也逐渐散去。

夏日天长,星月总是早早就出门营业,如果赶上不下雨的时候,夜晚看星无疑是一件美事。

所以晚餐过后,池泷看着林息把药吃了,然后搬了一张凳子和白天那个马扎儿放在门口,凳子上放着靠枕和小毯。

尽管乔木围绕,但坐在木香味的圈圈内部,还是能看见部分星空的,而且因为气候复杂,各种树木花草长在一起,竟然没有蚊虫,反而幽风阵阵,清凉得很。

总觉得还差一把蒲扇,池泷看着无数星点缀深空的美色,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遗憾。

“竟然还有这样的景象。”此刻林息坐着比她高了一头,看她双手扶在腿上、双腿掰折敞开的样子笑了好久,这会儿观赏着如此夜景,心也渐渐安静,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夜晚的天空原来还有一番别的样貌。

“什么激光啊、霓虹啊,比这些可差太多了。”池泷此刻就像村口闲聊的老大爷,她下意识从上到下地拍着腿驱蚊,拍了几下又悻悻收手,“有时间总得来这种地方看看这样的星空,才能找找最初的东西。”

“你有什么最初的东西?”听她这种仿佛历尽千帆的口气,林息好奇问道。

“非要说的话,大约就是,‘别忘了我是个人’,”看着和家乡一般无二的星空,池泷总能想起小时候的记忆,“事情多了、时间少了,我总问自己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总发生在我身上,人也开始变了、忘了。”

“谁都会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没到桥头那段儿时间路程怎么办呢?”林息转头,眼前的人仿佛不是在跟自己聊天,而是自言自语,“再后来我就想,管他呢,反正我是个人,做什么事对得起‘人’这个称呼就行。”

“好坏一般、高矮胖瘦,那都是给人的装饰,”说到这儿,林息看见她笑了一下,“可再怎样的形容词,最终还是得落在‘人’身上,那我就当人就行,可事情一多,我又忘了。”

“人总是最难做的。”林息接道。

就连静谧的夜空,星子闪烁。理智的人描述那是幕后的太阳被反射而来的光辉,浪漫的人理解那是仁慈的神明给世间铺下的光明。

理智过于无情,浪漫过于多情,林息想,怎么做好像都不对,就像他自己。

“那可不,哪有能端端正正做个“全人”的人啊,所以才有了那么多形容词,”池泷的口气听起来像在开玩笑,“我不管,我就做个人,能立住、能走就行,别人问我‘你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我能毫不犹豫说出‘我是个人’就行。”

被她这套无赖又孩子气的理论笑到,林息“哈哈哈哈哈”地笑开。

“原来你也会这么笑,哈哈哈哈,”看着林息的“大笑”,虽然比自己还是收敛了点,但对池泷来说,这又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稳重高冷的人,应该一直都很……矜持的。”

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搜肠刮肚才找了这么一个差不多的,因此说“矜持”的时候,池泷的手指在空中转了两圈。

“那是你们给我的形容词,”林息用刚才池泷的话回复到,“我也是个人。”

“哎呀,你可太奸诈了,竟然用我的话敷衍我!”池泷用手敲了敲板凳,“咚咚”的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随即两人没再说话,不约而同地继续欣赏可能是难得一见、可能是难以看见的星空。

如果再早点就好了,林息靠着软软的靠枕偷偷想,早点遇到她、早点来到这儿,说不定就能早点这么开心。

但如果再晚点也挺好,他难得将脊背松弛下来,身体的重量把靠枕压得变形,如果时间能过得再慢点、再晚点,就当是自己对虚无神明的祈求,给自己一个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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