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看着他冷哼一口气,“行,我也对人不对事,看不惯?打报告请调我立马批!”
张局伸手,杜城抿嘴把工作牌放在了她的手上,就在这时蒋峰冲了进来。
“进我办公室不能敲门嘛?”
“抱歉,”蒋峰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气氛不太对,老大的工作牌还没了,“那个……紧急情况下次一定,刚接到报案,有一个整容医院发生命案。”
杜城立马转头,和张局短暂对视一眼又赌气地转了回去,张局挑眉,“有发生命案了?谁去?”
杜城抿嘴伸出手,“条件,带沈翊一起。”
“死者,梁毅,男,四十二岁,今天早晨在自己家中发现身亡的,报警人是他的秘书,技术人员跟法医我已经通知过了,我们……不等沈翊一起?”
蒋峰小心地看着杜城,杜城看向窗外,不想理任何人,沈翊的笑那么刺眼,明明是帮凶,怎么可以那么淡定,还厚脸皮地来警局,真以为自己不敢打他?
沈翊看着车尾气就立马带着挎包蹬上了自行车,光影斑驳天气甚好,风吹起来刘海,沈翊自小在这座城市长大,也知道整容院的位置,打算直接抄近路去。
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也是,他自己也不肯原谅自己,但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赎罪,我会记起来那个被遗忘的女人,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变得这么僵硬,笑起来像只大狗狗的男人是不会对自己生气的。
沈翊拐过弯,抿着嘴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至少他得留下来在他眼前晃悠并且还要有很大的用,但是不可以再让他继续讨厌我了。
杜城一下车就直奔建筑物,沈翊刚好看到他们的背影,杜城收敛了情绪,深呼吸一口气接过了递过来的手套和口罩,看到了旁边的报案人正在哭哭啼啼。
“现场在哪儿?”
“五楼,电梯在这儿,跟我来。”
杜城进了电梯,看着采证的人,“上面怎么样了?”
“地面已经做完了。”
杜城点点头,看着电梯门口缓缓关闭,然后就看到了沈翊伸出手拦截电梯门,沈翊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进去背对着杜城挂上了工作牌,整理整理衣服,笑着看着电梯门关上。
赶上了,还来得及。
蒋峰看着这个新来的人还挺有意思。
“这电梯里面没监控?”
“整栋楼都没有监控,这家整形医院是死者三年前买的,一到四楼是医院,五楼是住的地方,到了。”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技术部门正在采集指纹和DNA样本。”
沈翊跟在了杜城后面,看他那么认真,就开始四处打量这个房间,地上爬的小乌龟,沙发上的装了红酒的高脚杯,还有原来可能是一面镜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碎了的墙。
“死者面部没有外伤,可以排除利器伤人,整栋公寓只有一部电梯作为出入口,排查一下平时都是什么人能到五层来。”
沈翊弯腰把乌龟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找它的小伙伴,看着沙发,下意识就直接伸手放在了杯底。
“别瞎碰!”
沈翊低垂着眼站了起来,后退了一下,杜城挥手蒋峰拿出来一副手套,“戴上。”
沈翊低头站在一边戴手套,杜城擦肩过去把酒杯复原,“走。”
沈翊站在后面看着走得飞快的杜城,低垂着头看着手背刚刚留下来的红痕,眼神有些闪烁,很快房间就空了。
杜城还是很讨厌他,沈翊意识到这个问题,无声地叹口气,还是不在他面前晃悠了,仇恨值可不能拉进度啊。
杜城向后一瞥发现人不在,嗤笑一声下楼去看了报案人,刘芸,短发干练还在哭,杜城扯出来几张纸递给她,旁边坐着记录的女警。
“早上八点半我就来了,上午有两台手术,两个的术前准备都很复杂,往常要是这个时候,梁院长通常提前一个小时就会到,可是今天第一个预约患者都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他还没来,那个客人就闹起来了,我就、我就上来找梁院长,没想到一进来……”
秘书用纸掩面哭泣,杜城等了一会儿,“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上、上周五,下班之前我跟院长说周一手术的事,他生活一向很规律,而且周末严禁我们打扰。”
杜城点头,“平时上五楼的人多吗?”
秘书略微蹙眉,摇摇头,“没什么人,我们的电梯都只能到四楼,上五楼需要刷卡,只有我的卡可以上五楼。我、我需要上来帮他收拾房间,梁院长不喜欢陌生人到他这里来。”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女法医——正如沈翊所猜测的一样,看向了沙发上的酒杯,“有,这酒杯被人动过。”
杜城心服口服地比了个大拇指,何法医看着他警告道,“下次你要是再动现场的东西,我就报告给张局,扣、你、工资。”
杜城无语,这就是沈翊弄的啊,何法医站了起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杜城抿嘴一想,这点儿工资随便扣啊,反正没有多少。
不过沈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