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做这行的人比谁都清楚。就凭她刚刚的表现，如果不出意外，这片子能有个靠谱后期和宣发，苏然一定会大红大紫。

这个从没见过从没听说过的小姑娘只是小小拍了几个镜头，却比任何语言都有效。

苏然没有过多享受人们的赞叹声，她小跑到姜离身边要了毯子裹在身上，等待一会的造型师来改造型，姜离觉得这时候应该有夸奖才对，她半蹲下来和苏然平视，说：“你很厉害。”

刚刚还八风不动的女主角胡乱飘了一下眼珠，瞥着脚边的折叠凳抿了抿唇：“导演和姐姐们夸过好多次了，我知道的……”

“嗯，大家都在夸你。”姜离和颜悦色得不可思议，0233都看愣了。

【0233：不是？？？这对吗？？？？】

【姜离：你又在说没有意义的废话了。】

【0233：对不起主人……】是我在说废话吗？刚刚在说废话的到底是谁啊？？对女主说废话，行；对系统说废话，不行！凭什么啊，本系统才是陪你走过未来诸多世界的存在啊！！！

小系统破防了，但不敢说。

女主角和小助理之间微妙的对话没持续多久，导演那边就来叫人了，说下一场戏需要走一下，还要试光。

本片的灯光老师也是业内久负盛名的一位大师，只是她生性低调，打光风格仿佛也延续了这样的艺术倾向，不是那种色彩浓烈冲击力强的，而是柔和美丽，好像自然光照射一样的风格。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她手握多项国际大奖，声名也不像其他大师那样显赫。不过这样的风格正好与许勤的拍摄习惯契合，两人合作得非常愉快。

苏然被叫去讲下一场戏，姜离远远望着那一群人，看到两个身影走得格外近。

男副导演和地质专家的演员凑在一起，脸上带着自得的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姜离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她没有偷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但是当她视线转动的前一秒，看到了一个很像“苏然”的口型。

“……”

姜离站定了，平时有些散漫的眼神奇异地聚焦，像某种穿透性极强的射线。

！！【0233：主人！！！你又在干什么吗？？？！】

【姜离：偷听。】

你以为摆出这种理所当然的架势就能蒙混过关吗？0233要被她这个态度气死了。

【0233：这个问题我问了一整天了，你的能量哪儿来的？？？偷窃小世界能量属于重大违规行为，系统举报后会有执法部通缉捉拿！！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发送消息出去，但我可以拒绝服务！】

【姜离：我确实没有能量了。】

【0233：我知道你很强，我打不过你，也逃不掉，但是我可以撕毁《小世界进入条款》，没有这个东西，你就算再强也会被世界意志弹出，到时候我会启动自毁程序！】

【0233：我绝对不允许你盗用小世界能量，也绝不会助纣为虐！！】

系统现在好像一只又冷又硬的小钢球，姜离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只好一边偷听，一边解释。

思来想去，想要让系统听懂只能打一些浅显好懂的比喻。

【姜离：就像人类借助风，让声音传得更远，使用打磨后的镜片来看清世界一样，我只是在借助世界上本就有的东西来达成目的，没有像上次救宁时越一样无中生有，当然也不会产生能量消耗。】

小助理故意沉默了一段时间来让系统检查能量流动，眼睛和耳朵则继续偷听。

“……漂亮吧……我还能坑你？等过两天啊……”模糊的声音渐渐清晰，那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却不怎么友好。

一起针对苏然的骚扰。

姜离这样下了定义，然后在脑海中听到了小系统唯唯诺诺的声音。

【0233：……对不起啊主人，我不该凶你的，你没有盗用能量，我错怪你了……】

不得不说，这个不太聪明的小系统情绪还是挺仿真的，起码比她要更真实丰富。但姜离不在乎这次小小的误会，开口解释也是因为天性使然。

得不到回应的系统更加惴惴不安，也不敢刷屏求存在感，只好缩回系统空间默默整理数据，然后上论坛找前辈支招。

对于剧组里的龌龊手段，姜离没什么感想，反正把人换掉也是顺手的事。

这种小事还是让女主角自行解决吧，她一直足够优秀。

看时间差不多，姜离回了酒店借厨房做饭，因为给苏然做饭最多，所以她现在的做饭调味料用量习惯已经变成了苏然喜欢的样子。

开机第一天十分顺利，大家对这个神秘的投资人兼女主角心服口服——起码明面上都是这样。

半个月后，这处场景的戏份大体拍完，一部分工作人员提前转移阵地，几个主创还留在这里。

这天，小助理兼保安的姜离又拦住了一伙好奇拍照的游客，身高腿长表情疏离的姜离实在是太有压迫感，只友好交流了几句就把好奇的女女男男劝了回去。

和姜离搭档的保安同事放松了身体，又溜达回去，姜离眉头一皱，转身望向远处的几棵大树。

“怎么了？”同事疑惑。

姜离想了一下，决定尊重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不去管那位毅力和器材都惊人的偷拍者。

几天后，这边所有的员工都转移了，同时，豆荚某组默默冒出来一条帖子。

【灌水|旅游时无意间碰到的剧组。。有人知道是哪个饼吗。。。。】